我和季陆两个七扭八扭的在甬道里穿行,四周一样涂抹着青灰色的石膏泥。墙壁上修了几个四四方方的小孔,大小不过刚刚好能看清屋子里面的摆设。
屋子不足十平方米,正对着我这个小孔的位置摆放了一口红木棺材。但是周围没有门,我看了一眼问季陆“这墙能拆吗?”
季陆扫了一眼具体结构“这是甬道里的承重墙,拆了就塌了。”
我们俩没办法进去,就只能继续往前走,离开那里。前面的路慢慢开阔了不少,而且渐渐有了一个向上的趋势。
本来只是一个坡,后来慢慢衔接上了一条盘旋而上的土楼梯。楼梯像是被垒在了墙壁上,左侧呈一个圆弧形。我们俩顺着楼梯往上,在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二楼和一楼的土砌不同,而是用木板搭成。
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令人不安的声音,我生怕哪一下不稳直接就塌了下去。季陆的手一直尽量的护在我旁边,可能也在担心突如其来的坠落。
就在这时候,土楼梯下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声,像是某种野兽的突然闯入。我和季陆靠在楼梯边往下一看,只见楼下突然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尸体正慢慢的向楼梯靠拢,并快速的攀爬上来。
“我下去堵住他们,你进去找间屋子躲起来。”
“你小心。”
季陆说完转身跳了下去,我按照季陆说的,转身跑到二楼楼梯拐角处最近的一间屋子里躲了起来。
火速的关好门,转身发现这个屋子好像也诡异的很。正对着我的地方有个隔断,生生把这里分成了两个房间。不知道这里是经历过暴风还是什么的攻击,总之破败的像是拆迁拆到了一半。
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右边屋子的中间地上,竟然也放了一口漆木棺材,棺材周遭的木头也腐烂不已,和这屋子看起来倒是很搭。
我一个不留神,地上的棺材竟然开始发出微微的响动。棺材盖被里面的东西顶的几乎就要冲开,我吓的停住脚步,远远的站在两个房间中间的隔断后观察着情况。
突然!那棺材被顶起了一角!我隐隐的看见了那里面藏着的东西。那似乎是一个烧焦了的人,身上布满了沥青一样乌黑粘稠的液体,正试图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企图在手边找一个有重量的东西,可以把棺材压住。虽然这个想法有些搞笑,但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法。
就在我准备靠近的时候,棺材板被里面烧焦的尸体猛地顶开,翻着个落到了我的身后,把房门紧紧的卡住。
我赶紧向屋子里的另一个角落躲去,用面前积满灰的桌子挡住自己。那烧焦的尸体慢慢脱离了那口棺材,一点一点的向我爬过来。我随便抓起手边的东西,花瓶,挂画,齐齐的朝那东西丢过去。
可他并不以为然,保持着和楼下那些尸体同样的速度缓缓靠近,我真是躲开了猛虎转头又遇豺狼。
就那东西马上就要接近我的瞬间,门口传来了一个人沉稳的步子声。棺材板卡死的门被一脚踢开,我抬头,竟然是满身血污的季路。
他右手横着那把锋利的寒铁匕首,腕上依旧带着那条银光闪闪的铁锁链。我如释重负,就差冲过去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但无奈两人之间隔着那该死的烧焦尸体。
“季陆!”我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季路慢慢扬起手中的圆月匕首,眼神嗜血的盯着我。
“季,季路。”我被季路眼睛里的杀气震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季陆的眼神嗜血,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刀取了我的命一样。
“你怎么了,是我啊。”我话音刚落,季路把手中匕首一甩,直直向我飞来。我两眼一闭,等着低头去见马克思。随着身后砰的一声响,我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
我回头,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形如枯槁的人,浑身的皮肤呈青灰色,像是一层蜡纸罩在他的骨架上。而他的眉心,正插着季路的那把匕首。
我两腿一软,差点吓得坐在地上。
季陆快步向前,就在接近那尸体的时候脚尖一点,一下就单膝跪在了那干尸的身上,锁魂一缠,那干尸的头骨就骨碌碌的滚到了一边。
这东西攻击性不强,可是光看着都能恶心死人。
“外面什么情况了?”
“干尸,起尸了。”我一听,这怎么跟疗养院的情况这么像。
“不会又是因为我吧,可我身上的阴气已经引走了。”
季陆看向我食指位置的血佛心,我意识到原来阴魂这个东西虽然不在我的体内了,但总归还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就要把戒指拿下来,季陆却制止了我。
“暂时还不能和血佛心分离,要等到回地府之后把阴魂引出去才可以。”我老实的放下了手说道“那他们尸变就是因为这血佛心里的六脉阴气咯?”
季陆点头,我又道“在研究所的时候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难不成活死人的尸体在感受到阴气的时候都会起尸?”
“但是在研究所的那些,可不是活死人。”
季陆一语惊醒梦中人,研究所的那些,是董家的人。活不过五十岁,尸体化作了干尸,遇到阴气会尸变,这些并不是活死人具备的特征。
难道这个逍遥山庄里的尸体,也都是董家的人?
“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季陆看着地上的尸体低声道。
……
我和季陆两个在二楼翻了一圈,发现不光除了我在的那屋子,其他的屋子里也都是像台风过境了一样的破败。乱糟糟的屋子里,床杆和桌椅被吹得东倒西歪。可唯独我那个屋子里比较倒霉有棺材,我刚才上来之后要是直接往左边跑,可能就不会有刚才的麻烦。
我的招祸体质,无时无刻不在展示。
二楼之前应该是这个逍遥山庄的客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节之后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既然是客房,流动性极大,所以也少了很多有用的线索和可以确定这些尸体身份的资料。
季陆在其中一件屋子的柱子上,看到了一条长长的刻痕。从痕迹上看,应该是被某种利器自上而下的击中,从而留下的印记。而这样的划痕刻痕,在这间屋子里还不止这一处。
倒在角落的板凳腿被整齐的削断,躺在一边,地上被砸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木制的地板,被砸出坑也容易。
我满脑子思考着这些划痕可能出现的原因,但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是有人闯进来,对屋子里的进行砍杀的话,应该推门就能看见尸横遍野的场面,可这里并没有。
百思不得其解,我和季陆也没在上面做过多停留。刚才那些尸体的突然袭击,让我有点担心赌场那边的情况。所以和季陆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回去看一眼赌场里面陆佑劫他们的情况。
我和季陆刚下楼,就看见那些尸体都匍匐在楼梯脚下,血水流的满地都是。我看着反胃,差点一呕吐了出来。这种血腥的场面,恐怕我看了多少都不能适应。
季陆看出了我的不适,在我身后单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带着我离开那里。我尽力屏蔽鼻子里闻到的血腥味,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季陆的身上。
回去的路走的很快,似乎只用了离开时一半的时间。我掀开门口挡着的那块烂的差不多的布,喊了陆佑劫一声。
可这一进去才发现,赌场里竟然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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