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虚转了个眼神,想了一会“你就负责睡就行了,别的甭管。”
说完之后慎虚叫来小妖把屋子里黄狗的尸体清扫了出去,我看见那几个小妖临走之前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许异样。我故意忽略,但还是捕捉到了。
这种情况下不用解释,越描越黑,只能等着晚上之后再说了。
白天无精打采了一天,慎虚和重媚跟我说话我都兴致缺缺,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今天早上屋子里血腥的那一幕。我没敢和慎虚说我那天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那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光。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晚上,慎虚让我早早的回到房间。但我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就感觉像是进了鬼屋一样。万妖洞大厅里彻夜常亮着幽绿色的光,我隔着没门的山洞口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屋子里本就阴沉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我索性把被子蒙过头,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硬逼着自己睡着。我这人从来就没失眠过,认床这是好像也从未发生。所以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安静了不到十分钟最后也还是睡着了。
白天说好的没法睡呢……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期间发生了什么则是完全没有印象。可等我把脑袋上的被子从头顶上摘下的时候,一只占了半间屋子大小的马横躺在地上。
四条腿相互交叠,具体情况和昨天的黄狗一样,肚子都被剖开,五脏六腑流了满地都是。我怕自己上前一不小心踩到了血,便往后退了退。这一退就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晃悠了两下就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慎虚好像听见了屋子里的声音,直接撞门而入。看见地上这庞然大物的时候很明显也愣了一下,嘴里纳闷的道“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整夜都在外面守夜,根本从没见过这么大个东西进来。”慎虚说的肯定,看黑眼圈应该是一夜没睡。
“邪了门了……”我看着地上的尸体,难以预料到明天躺在这的,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
是老虎?狮子?还是大象?这东西在屋子里一分钟,我就感觉没有办法思考,只好让慎虚找人把这东西先搬走。进来的又是昨天那三个小妖,这次他们审视和怀疑我的目光都赤裸裸的,没有一点掩饰。
就好像昨天我只是嫌疑犯而已,今天突然就被宣判了。我想解释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转念想了想好像又犯不着,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白天慎虚说要出门一趟,说青丘一般都把那些尸体集中存放在一个地方,他要去验尸。
我本来尾随他一起去来着,走到半路,万妖洞里的人都在齐刷刷的看着我。
“扫把星啊,扫把星……”
“听说镇魂将军就是因为她把……”
“会不会她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
“本来我们青丘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到时候插进去了就不好脱身了。”无数个小妖窃窃私语,每个人所说的每一一个字都在针对我。
我突然感觉有点受不了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脚步突然放慢之后站住,对着旁边的小妖道“我在这里解释一次,往后就不再多说了。那几只妖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早上睡醒了之后就看见那东西躺在我面前了。不管你们信不信,真相就是这样。”
我噼里啪啦的说完,也不管那些小妖到底有没有听懂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些小妖不知道在怕我什么,我这么一说话,都立马躲在石头和假山后,露着一只脑袋看着我。
只有一只离开人群站在我面前,指着我大声道“我昨天看见她吃了戎马护卫的内脏!就是她!”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我昨天梦游了?
虽然心里犯合计,但是嘴上死咬着不承认,对方也没招。我开始耍赖,就算自己什么都记不住,但也要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胡说八道,我睡了一晚上,况且我根本没看见有什么马。”
这时候,后面开始有小妖除了帮忙壮声势,都一齐指着我说昨天亲眼看着我抓了戎马回去吃。
我恨不得一脚一群,把它们挨个都放在一排。一记扫堂腿过去把他们都踢倒。
脚下的路被这些东西堵住,我们三个在中间寸步难行。这时候重媚问了我一句和我自己纳闷的同样一个问题,就是我到底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的摇摇头。况且就算是我梦游,我要去哪里找一匹马,谁的马能给我吗?总不能我闭着眼睛上大街上,大哥你有马吗?
人家,呵呵,滚。
我总得去青丘山上去找吧,那这问题就来了。慎虚昨天晚上在我门口坐了一整晚,我要真是梦游去青丘山上抓马回来吃,慎虚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但现在实施情况是没有,没有什么梦游不梦游的,就是这东西十分奇怪的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谁也说不上来理由的。
但是这些小妖根本不给我离开的机会,大概就是在我没承认自己的罪行之前,绝对不可能放我走的了。
慌乱之间,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上面一记猩红的血直接撞进了我的眼睛。这个角度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刚才看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溅上的。
更像是自上而下的滴落,呈一个水滴形状。
我连忙手慌脚乱的把裤子上的那一点血迹,藏在另一条腿后面。两条腿交叉着站着,不让那些小妖看见。
这时候大部分的小妖都已经化成人形,能够直立的站在我面前。大家呈围攻之势,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嘴里碎碎念到,说什么我是怪物。
我的无名火再次开始燃烧,心里的烦闷加上不解和憋屈一起被点燃。我左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重媚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捂着嘴惊呼“小谷,你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这种情况下又不是掏出镜子就能补个妆的那种。但是看着重媚震惊的样子,我估计是又开始亮起那天的那种猩红色的光。
不单单是眼睛和手,我手腕上的擒骨又开始不安分的躁动。
但好在我现在理智还算是清楚,自己能够勉强克制,不让体内的护心阴气为所欲为的控制我。
我身子一震,连忙抓住了慎虚的胳膊“师父,我身上的护心阴气在反噬我。”我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颤抖着声音用最后的理智对慎虚道。
慎虚暗骂了一声卧槽,便连忙让重媚带着我回到房间。
但无奈重媚扶着我刚一转身,身边的那帮小妖就换了一个方向堵截,今天看样子是说什么都不能让我走了。
我把拳头死死的攥在手里,一字一句的警告“现在让我走,我再说最后一次。”
也不知道那些小妖都是哪来的,仍旧死死的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非要让我给出个说法来。我心烦意乱,最后实在受不了聒噪。一个振臂就把手腕上的擒骨放了下来。
慎虚一见情况不妙,立马两只手摁住我“重媚快点想办法带她走!”慎虚一边说一边在我耳边念清心咒,但是这次好像毫无作用。
慎虚喊出重媚的名字很有可能只是下意识,他忘了现在的重媚不过是普通人一个,对于发狂的我,可能很难控制。我自己也知道情况现在就在即将不可控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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