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印象改观
纪庄海没想到这个之前看着唯唯诺诺的儿媳妇，居然敢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倒是让他对她的印象改观了点。
不过他们夫妻一个赛一个的顶撞自己，自从上回刘老夫人来了后，自己就总是吃瘪，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儿子气运不合。
“伶牙俐齿，顶撞长辈，这样你还敢说自己孝敬父母？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他的父！”
“阿香不敢，请侯爷恕罪。”
眼见着纪庄海又要发难，侯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大清早的和他们置什么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现在不懂规矩，侯爷以后费心些慢慢教不就好了。”见侯夫人说了软话，纪庄海终于不再说话，又端起茶来要喝，侯夫人赶紧朝下面的两人挤挤眼，“还不快和你们父亲道歉。”
“父亲，儿子知错，请父亲原谅。”
“侯爷，阿香知错，请侯爷原谅。”
侯夫人赶紧伸手轻轻推了推纪庄海搭在桌上的手，嗔怪地看着他，示意他别在置气，饶了孩子们一次。
纪庄海见侯夫人都这样相劝了，也觉自己何必生这么大气，这孩子从小没在身边教养，一时说不通也是情理之中，以后自己多提点些就是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母亲都替你们求情了，就起来吧，以后不可再这样，否则我绝不轻饶你们。”
“是，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阿香谨记侯爷教诲。”两人齐声回道，互相搀扶着站起了身。
“快来，阿堂，阿香，来这坐下吧。”
侯夫人忙招呼两人来亭子里坐下，又转头对纪庄海说道：“正好我们都没用过早膳，就在侯爷这一起用了，侯爷不会舍不得吧。”
“嗯，这些菜都凉了，让他们重新上一份过来，纪右！”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大厨房赶紧送一份过来。”
纪右转身离开，又招手让跟来的奴仆们都往后退开了，别打扰主子们享受‘天伦之乐’。
饭菜很快就重新上了一桌，侯夫人亲自伺候着纪庄海吃饭，纪庄海被哄得舒服，就忘了刚刚的事，终于想起关心侯夫人的身体，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鸡丝，侯夫人这才停了手开始自己吃喝。
“我这几日忙，今天才得空歇一歇，本想说早上散步就走到你那去一起用个早膳的，这些时日管着后宅的事，可还习惯不，你才刚好，还是要让孙太医每日来给你看看的。”
“妾身没事，谢侯爷关心，孙太医昨日下午还来了一趟，说是没什么问题。”
不但没问题，还越来越好，用孙太医的原话就是，这不是常人该有的恢复速度，照她这个情况，不出半月，那些亏损就彻底恢复了。
侯夫人眼底暗光闪过，看着正在安静吃饭的纪归堂和阿香，心下答案呼之欲出。
“嗯，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些，听说你这几日大刀阔斧裁撤了好些原来的管事，可是他们犯了什么大错，他们都是做久了的老人，要是些小问题训斥惩罚下就好了，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教旁的看了容易寒了人心。”
“嗯？”
侯夫人回过神来，心想终于来了，装作嗔怪地瞪了纪庄海一眼。“侯爷这是替谁打抱不平来了，我处理的那些人，都是犯了大错的，私袂钱财，欺上瞒下，甚至借着侯府的名头在外面为虎作伥的，若不尽快处置了，将来迟早连累侯爷在外的名声。”
这倒确实是，纪庄海在朝廷中沉浮这么多年，也不是听个姨娘吹些枕边风就一边倒的，纪右早上跟他禀报时也清楚说了这些人都是因为犯了事被罚下的。
其实早之前纪右就跟他说过，只是他觉得只是后宅里的一点倾轧，就没嘱咐处理，但是刚刚阿香的一番话却让他新生了怒气，他再怎么不重视这个儿子，也是他的血脉，怎么能让这些下人随意践踏。
他的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侯夫人是他的正室嫡妻，之前她身体不好自己不管也就算了，现在她要管他也不会拦着，而且有个正经主母的宅邸才不会让人笑话，本就是随意提一嘴的，他现在更没心思管了。“没有为谁打抱不平，就是早上纪右提了一嘴，我顺便问问，你既有处置的道理就随你去处理吧，我相信你。”
这事就这样皆过不提，又见纪归堂在旁给阿香夹菜，暗哂这孩子对他这个乡下媳妇倒确实好，当块宝似的，于是轻咳一声问道：“听说学堂的夫子还让你下午过去，单独给你开了小灶？”
纪归堂见他问到自己，忙放下筷子，认真回道：“是的，夫子看我愚钝，就让我去多学会。”
“愚钝？那老家伙可不是个会对愚钝之人烂发好心的，想是你学问出众，他才拉你去的吧，说吧，是不是明年打算下场了？”
阿香听此也赶紧看向了他，他怎么没和她说过这事。
纪归堂顶着阿香和纪庄海的目光，还有侯夫人也看过来的眼神，终究是没好再否认，这事夫子是知道的，他就算否认了，纪庄海找夫子一问就知道了。
于是点了点头，“确实是打算参加明年春的乡试，想下场先试一试。”
“嗯，不错，那接下来就要专心读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京城不比你那乡下，人才多如牛毛，切记不可妄自菲薄，不过那老家伙眼光是个毒辣的，想来你很入他眼，跟着他好好学，他既给你开了小灶，就要好好珍惜，不可懈怠。”
“是，父亲，不过…我打算明日开始就先停课，抽出时间锻炼准备下个月的夏狩会。”
纪松程和纪松岩两人早在一月前就没去学堂了，也是为了提前锻炼体力，为此还专门请了武术师傅。
“嗯，夏狩会也重要，你自己打算吧，有什么缺的尽管跟你母亲提，她自然会为你准备好的。”
接下来倒也和气，纪庄海饭毕就先走了，亭中只剩下三人，侯夫人才轻叹一口气，忍不住责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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