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头看着发呆的我说道:肆哥,那我先到铺子里去看看,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玩!
菜头说完,就准备离开。
等等!菜头。我喊道:我跟你一起去!
刚才见到了振堂叔又不能相认,我心里有些憋得慌。不由地想道:这都已经初五了,在屋里待了这几天,也没出啥事情。出去走一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看向老爸老妈,说道:爸,妈,我想跟菜头出去玩一会儿,可以吗?!
老妈看了菜头一眼,有些迟疑地看向老爸。
老爸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去吧!一定注意安全!中午按时回来吃饭!
我连忙点点头,回身跟着菜头就走,不敢再看向远处舞狮的队伍。
今天的菜市场显得有些冷清,与往日的喧嚣相比,这里的客流量明显减少了许多。尽管仍有许多摊贩坚守在摊位前,但他们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节日带来的一抹轻松。一些摊贩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聊天解闷,话语中透露着欢笑。
我跟着菜头穿过几个蔬菜摊,来到了大门紧闭的锁匠铺前。
锁匠铺的大门仅仅几天没开,上面竟然挂上了蜘蛛网。
我和菜头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摊贩的注意。有人看向我们窃窃私语着什么,不知道说的是锁匠铺还是我。
菜头看着大门上的蜘蛛网,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蛛网扫了扫,然后上前打开了门锁。
他一边推着门,一边对着我说道:肆哥,舅舅让我跟你商量着找个事情做,你觉得做什么事情好啊?!
我跟着他走进屋里,四处打量着,嘴里应付着说道:再看看吧!我也没有想好!
菜头走进屋里翻了一个布包出来,然后把他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搜罗出来收了进去。
我闲得无聊,把屋里的几个房间都转了转。王锁匠收集堆放老式兵器的屋子里,仍然是那个样子。
我四处翻看了一下,看到小巧的就拿在手里试一下。但是这些东西要不是已经生锈了,要不就是太大了,也没有一个趁手的。
菜头在屋里翻找了一阵,把手里的布包装得胀鼓鼓的,然后背着走进了放兵器的屋里。
他看着我说道:肆哥,我都收拾好了。这里面有你喜欢的没有?!如果有拿去就是了!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王锁匠好像会打东西。我问菜头道:菜头,你会不会打兵器?!
菜头愣了一下,说道:不会,就看着舅舅打过几次首饰。肆哥,你想打什么吗?!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我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你有纸笔没有?!
菜头连忙找来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交给了我。
我走到前屋趴在箱子上,心里回忆着那两把小刀的样子,毛手毛脚地画了起来。最后画了一张小刀大概轮廓的草图。
菜头站在一旁一直认真地看着,时不时问上两句。
好不容易画完了,虽然不太像,但是我还是把大小和作用跟菜头认真地说了一遍。
菜头拿着草图,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我们两个人正在屋里说得热火朝天,突然菜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回过头看向了门外。接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紧张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连忙回头一看,只见谭老幺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锁匠铺门外,无声地看着我们。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到底来了多久,想要干什么。我心里想道:他今天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他的那些手下呢?!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菜头说道:菜头,东西收拾完了吗?!
菜头“嗯”了一声。
我说道:锁门!回家!
菜头正要上前把门关上,谭老幺把手一下抵在了大门上,然后拖着残疾的腿,走进了屋里。
菜头连忙紧张地向后退了退。
我可不怕谭老幺,就算他腿没有残疾,真的要对付他应该也没有一点问题。
我看着走近的谭老幺,冷冷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谭老幺看着我,眉头紧锁,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李肆瞳,我知道那个保险柜就是我的!
菜头听到这话,神情更加紧张了起来。我则冷漠地看着谭老幺,没有说话。心道:他今天是来找事的吗?!看来这锁匠铺真的不能再开了!
谭老幺看着我继续说道:李肆瞳,我知道我们对付不了你!如果不是有人怂恿,谭家和李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
我姐夫已经死了,现在我三哥也死了。我今天找你,是希望从现在起,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们不再找你的麻烦,你也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
他这是想握手言和吗?我盯着谭家梁,思考着他话中的意思。我问道:是谁怂恿的?!
谭老幺沉默半刻,然后说道:傅勇!
傅勇?!我愣了一下,怎么会是傅勇呢?!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呢?!我差点问出了口。
谭老幺接着说道:李肆瞳,现在老三的两条腿都出现了问题,马上要想办法送到省城做手术!
他说到了吴老三,我有些警惕了起来,问道: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谭老幺死死地盯着我说道:老三做手术急需要用钱!可我们的钱,都在你那儿!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心道:那是你的钱吗?!那是傅勇的钱好不好!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谭老幺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地说道:保险柜里的钱,我们可以不要!你能不能把那两个记账的本子还给我?!
我顿时一愣,心道:他不要钱,要账本?!他什么意思?!
我还在愣神,只见谭老幺把手里的拐杖一扔,扑通一下,朝我跪了下来。
因为那条残疾的腿弯不下来,他只有双手撑地,身子别扭地歪着,单膝跪地。跟着头如捣葱般,不停地朝我磕着头说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那钱我不要了,我只要本子,去收点欠账回来给老三做手术!我不想老三的腿变成跟我一个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谭老幺突然下跪磕头,让我没有丝毫准备,这个我可受不起,我连忙闪到了一旁。
猛地看见谭老幺满脸悲伤的样子,我想起了躺在床上吊着双腿的吴老三,又想起了中毒后濒死的谭家栋,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可现在钱在东子手里,根本不可能还给他!倒是记账的本子在我这儿,但是一旦还给了他,不就变相承认偷盗保险柜的事情了吗?!
我看着谭老幺,咬了咬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麻烦你让让,我们要锁门了!菜头,走吧!
菜头上前将谭老幺扶了起来,顺便把拐杖递给了他。
谭老幺似乎有些崩溃,他近乎被菜头推到了门外。然后拄着拐杖,木然地站在锁匠铺前,看着我们关门锁门,不再言语。
我和菜头锁好了大门,朝市场外走去。
到了菜市场大门口,我刻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谭老幺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出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肆哥!菜头在一旁喊道。
嗯?!我扭头看向菜头,问道:怎么了?!
菜头朝我身后努了努嘴,我一愣,我身后又有什么人吗?!
我回身一看,只见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
看到他们西装笔挺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戚俊臣。我好奇地看向他们,心里想道:他们又是谁的人?!难道是戚俊臣的手下?!
那个稍微年长点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带微笑地询问道:请问,您是李肆瞳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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