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醉倒在地的白发老人,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心道:这不是头次救我那个老人吗?!
我连忙出声问道:他怎么了?!
身旁一个人说道:喝醉了啊!
酒坊老板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开业,让路过客人免费品酒,也算树一下口碑。这位大爷一大早就过来了,品了一两酒后,就走了。然后过一会儿他又来了,又品一两。就这么先先后后在这儿喝了可能有一斤多酒,最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不制止他呢?!我好奇地问道。
酒坊老板说道:我初来乍到,又不认识人。人家客人来品酒,我要是制止,让客人误会我是舍不得,我这生意怎么做的长久?!
不过这老人家的酒量确实好,他过来只品我这儿最好的酒!七十度的纯粮酒!其他的酒沾都不沾!
各位街坊,我这纯粮酒可是五种粮食精酿而成,然后窖藏三年以上,那口感是相当柔顺。酒坊老板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广告。
搞了半天,原来是街道上新开了一家白酒坊,初五开业,邀请路过的行人免费品酒。这个白发老人跑过来,自己把自己给喝醉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酒坊的老板,问道:怎么不让他家里的人把他接回去?!
酒坊老板解释道:我又不认识他,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哪儿的。害怕他出其他问题,也不敢碰他,只好站这儿看着。
大家正说着话,白发老人突然闷哼一声,身子动了一下。
跟着他颤颤巍巍在地上坐了起来,眼神迷离的双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就一把拔掉了小葫芦上的塞子,跟着对着葫芦嘴喝了一口酒。
一口酒下肚以后,他似乎慢慢地醒了过来。
只见他把小葫芦塞子塞了回去,跟着眯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发现了身后的酒坊老板。
他朝酒坊老板伸出大拇指,嘴里含混地说道:好!这,这酒,酒不错!好——!
酒坊老板连忙上前把他给扶了起来,嘴里说道:老人家,你可算是醒了!
白发老人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嘴,指着一旁小桌子上摆放的免费品尝的酒碗,问道:明,明天,你,你还要开门不?!
酒坊老板愣了一下,这门肯定要开的呀!他只好无奈地答道:开!
白发老人嘴里嘀咕道:好好!明,明天,我,我再来!
白发老人挣脱酒坊老板的搀扶,偏偏倒倒的挤出了人群,走了。
围观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老板,他这是免费的酒喝上瘾了!
酒坊老板笑道:这证明我这儿的酒好啊!来不来点?!您也尝尝!
说着,他就拿起酒提在酒缸里舀了一点酒,倒在酒碗里,端了过去。
我回头看了看白发老人,看他走路的姿势,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上。想起他曾经跳到河里救了我,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一路尾随着白发老人走到了城东郊,期间他至少有十次看着看着就要摔跤了。等你急慌慌跑到跟前,他又站稳了,一点事没有接着朝前走。
我就这么一直跟着他,走到了城东郊一处破旧的房屋前。
房子不大,但是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好几处窗户玻璃都没有,全是用报纸糊的,已经有了破洞,看起来也就能遮个风雨。
白发老人掏出一串钥匙,夹着小葫芦,双手哆哆嗦嗦地开着锁。
我看着眼前的房子,心里想道:原来他住在这儿!明后天我得买点东西过来感谢一下他。
正想着心事,突然白发老人回过头来,远远地对着我摆了摆手,嘴里说道:好,好了。我,到,到家了!你走,走吧!
我听得一愣,原来他一直知道我在身后跟着他。
我还没有搭话,白发老人就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跟着“吱呀”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我站在屋外愣了一阵,听到屋里没了动静,这才顺着来路往回走。心里想着:刚才那房子是锁着的,屋里应该没有人。这大过年的,也没看到一个人影,不知道这白发老人有没有老婆儿女。我要买点什么东西来看他呢?!
突然眼前一个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只听见他说道:哟,李肆瞳!你这脸上又是哪儿挂的彩?!看来你这年,过得挺热闹的啊!
我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抓痕,抬头一看,只见魏建一手提着一盒糕点,一手提着两瓶白酒,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一侧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心里暗骂道:关你屁事!
魏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我的态度,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这才提着东西走了。
碰到了魏建让我心里很不爽,我黑着脸回了家。
老妈一眼看到我脸上的伤,就着急了起来,当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妈呆了半天,嘴里冒出来了一句脏话:混蛋!
不知道老妈到底骂的是谁。
听说我找到了那天的救命恩人,老妈又激动了起来,在小卖部里准备了好几样礼品,准备明天跟我一起上门去道谢。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菜头的电话,菜头似乎非常激动,他对着电话说道:肆哥,我得走了!
我听得一愣,问道:走了?!大过年的你走哪儿去?!
菜头说道:我得去挣钱啊!
菜头激动地说道:我算了一下,从明天开始,我每天要挣四百三十八块三毛六,三年才能挣够四十八万!这每耽搁一天,我就要每天多挣四毛钱才行!还有一辆车呢!我等不住了,我得马上出去想办法!
我差点脱口而出,让他不用出去了,就在家开个游戏厅多好!可转眼一想,开个游戏厅三年能挣够四十八万吗?!恐怕不行吧?!
我问道:你打算到哪儿去?!
菜头说道:先到省城转转,不行了再去其他地方!
我嘱咐道:注意安全!
菜头答应了一声,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老妈就兴冲冲地带着我,提着礼品,来到白发老人家里,上门道谢。
可当我们来到白发老人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锁,大门旁边放着一盒糕点,两瓶酒。
我当即一愣,这东西好像是昨天魏建手里提着的东西。
老妈凑到窗户破洞朝里看了看,屋里没有人影。她嘴里说道:一大早,这人到哪儿去了呢?!
我想起了那个新开的酒坊,猜测白发老人会不会又去那儿品酒了,于是带着老妈过去找了一下。
天色尚早,酒坊里就有几位酒客端着酒碗品着免费的白酒,但是没有看到白发老人的影子。
老妈带着遗憾,我却是带着疑惑回了家。我心里一直在想,白发老人门口放的东西是不是魏建昨天手里提着的那些?!如果是魏建昨天拿过去的,为什么要放在门外呢?!魏建和白发老人有什么关系吗?!
我没有把我的怀疑告诉老妈,一个人在家里怔怔出神。
接近中午的时候,东子怒气冲冲地来了,身后跟着的王晓红,脸色也极为不善。
跟老妈打了个招呼,东子进屋就一屁股坐在饭桌旁,也不说话,似乎跟谁生着闷气。
我好奇地看向王晓红,问道:他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呢?!你得罪他了?!
王晓红黑着脸,嘟着嘴坐了下来。她说道:他们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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