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也没惊动村里人,悄悄去了朱久梅家,敲了敲门。
很快,就传来朱久梅的声音。
“谁啊?”
“是我,苏蔓!”
吱呀,木门被打开,朱久梅满脸惊讶的看着苏蔓。
确认只有她一个人后,赶紧把她拉进屋。
“苏医生,你可算来了。”
苏蔓满脸不好意思,放下背包,四处看了看。
“久梅婶子,对不住,我来迟了。”
“大树叔呢?他没在家?”
朱久梅叹了一口气,招呼苏蔓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他年前受了伤,一直咳个不停。”
“在镇上总看不好,成才把他接到市里去了。”
“这不,还没回呢!”
倒也不是不想回,主要是发生了那件事。
多少有点觉得晦气,加上成才现在也结婚了。
跟对象准备在市里安家,到时候肯定是准备把二老都接过去一块住的!
苏蔓点了点头,又问了两句家里的情况。
朱久梅都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可又低下头,搓着衣摆。
苏蔓明白,她这是有事要说。
“久梅婶子,您要我来一趟,肯定不是只想见见我这么简单。”
“要不,您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为难的事儿,我会帮您想办法……”
话还没说完,朱久梅就抬起头来。
“是,是朱王娣,她,她死了……”
“什么?”
苏蔓猛的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
她这趟来本来是想着顺道来找朱王娣的,可人才刚到朱王娣就死了。
难道是李根深未卜先知?不应该啊!
朱久梅抹了把眼泪,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这事儿。
“正月的时候你大树叔去砍柴,在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天冷,没怎么腐烂,他一眼就认出是朱王娣。”
“当时就吓得滚下了山坡,人也是在那会儿伤的。”
“村里人把他抬回来后,他才跟我说这事儿,让我去报派出所。”
“我,我还没下山,就碰上一个男同志。”
“那男同志说朱王娣是自己摔死的,不让我报派出所。”
“后来没多久,我就在镇里听说有个男同志落水人没了。”
“去瞅了一眼,就是那男同志。”
“那男同志身上没有身份证明,十里八乡也都说家里没丢人。”
“镇上就把他埋了,可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后,后来,你大树叔把朱王娣埋的时候,从朱王娣身上找到了两颗子弹……”
云成才早年也是在村里参加过民兵队的,一眼就认出那子弹是部队才有的好东西。
这事儿牵扯到部队那边,肯定不简单。
剩下的话,朱久梅没继续说下去,但苏蔓也明白。
那朱王娣要是不小心跌下山摔死的,身上为啥会有子弹?
再加上那男同志的惨死,叫朱久梅一家觉着这事儿不简单。
草草的把朱王娣埋了之后,就当没这回事。
后来没多久,朱王娣当初住过的屋子起了一场大火,把生活过的痕迹都烧得一干二净。
那会儿,朱久梅才觉着这事儿不简单。
几次想联系苏蔓,可都联系不上。
直到后头粟二妹回家探亲,说起在德市见过苏蔓的事儿。
朱久梅才想着捎个信,可捎信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只能含含糊糊的。
本来还怕苏蔓不相信不肯来,结果苏蔓真的来了。
朱久梅说到后头,抹了把泪。
“她就是再不是,也是我本家姐妹。”
“死的不明不白,我总做梦梦见她对着我哭。”
“你大树叔让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搬去城里一块过。”
“可我,忍不了这心。”
“苏蔓啊,你本事大,能不能帮忙给朱王娣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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