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你个头啊,那是我孟昶的风格吗?“秦老板犯下大错,你们毫不知情,是没有罪的。我看这样吧,他的父母妻妾带着孩子就离开成都去寻出路吧。剩下的人愿意走的呢,我也不阻拦,愿意留下的呢,就仍旧留这。但请只带些私人物品,若有违者,定斩不饶。豫州,让士兵在后面看紧点。”
太前无古人了。这秦家大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豫州大喝道:“大人说的话没听到吗?”
众人急忙回屋中收拾行囊,离开秦府逃命。后面有士兵盯着,哪个敢多拿。
有些仆人和丫环无去处,仍在原地。
“以后这里就是查秦案专使府。小乙哥,你就搬到这里办公。豫州,你和士兵们也都在此处。”孟昶道。
“我为什么要在此处呢?”管乙困惑地问。
孟昶很郑重地道:“因为这里以后归你管,你是查秦案副专使。还有他们,也都归你管。豫州他们也任你调遣。”指了指那些未离开的仆人丫环,又指了指刘豫州。
“那‘之家’怎么办?”管乙心存不舍。
孟昶道:“小乙哥是管天下粮天下银的人,难道连这两处都管不好吗?”
“当然能,都交给我了。那我明日就搬过来,王朴,以后那里你费些心思。”管乙自信地道。
“孙老爷子巴不得你搬走呢,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睡你那张床了。”孟昶笑道。
“王朴,你帮助小乙哥彻查秦家的家产。小乙哥,明日你肯定喜出望外。”孟昶接着道。
管乙问:“为什么?”
“因为你太有钱了!”孟昶笑着说完就离开了。他相信管乙的能力,自己何必在旁瞎操心。指手画脚的,只会给他添乱。
“我们去哪?”王昭远问道。
“桑家。敲竹杠。”孟昶毫不掩饰。
桑田正在家里生闷气,最喜欢的儿子已有好几天不见踪影,坊间传闻跟一笑坊的小翠私奔了。
“喜欢就纳为妾嘛,我又不是不同意。”越想越郁闷。三个儿子,就这个小儿子最讨他欢心,本来是准备让他再锻炼几年,将粮庄传给他,自己享清福的。这下可好,找不见人了。
“桑老板,想你小儿子了?”不待通报,孟昶与王昭远直接跟着下人就进来了。
桑田赶紧起身,“没有啊。维梅被我派到外地办些事,过两天就回。”
孟昶恍然大悟,“哦。说实在的,我倒真有点想维梅哥了。”
你想他?谁信啊。
“还不知小公子到寒舍所为何事?”桑田客气地问道。
孟昶忙摆手,“没事没事,正巧路过,一想从未到桑府拜访桑伯伯,便进来了。桑伯伯的家的气派与秦老板的家不相上下啊。很好,很好。”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现在的成都谁敢与秦时明有干系。“哪里啊,桑某一心经营小本生意,只想图个平安。至于秦老板嘛,不识时务,逆道而行,自取灭亡罢了。”
“想必桑伯伯已知小侄奉命彻查秦时明一案了吧。”
“小公子年轻有为,办理此案绰绰有余。”
孟昶摆起了官腔,“过奖过奖,孟昶经验不足,有很多棘手之事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呢。比如现在吧,虽然秦时明已死,可他家的老仆人秦寿还活着。”
桑田一时不知孟昶何意,随口道:“那就严刑拷打,查处仍旧隐藏的余党。”
“呵呵,桑伯伯英明。”孟昶道,“这个秦寿呢,两年前在秦府做仆人时死了,死了后呢,却跑到一笑坊打杂。桑伯伯,你说好笑不?”
桑田点头,“看来秦时明蓄谋已久啊。”
“是啊。桑伯伯,听说维梅哥常去一笑坊,是吗?”
常去一笑坊的人多了。“小儿喜欢上那的姑娘,便常去玩耍。”
“可那个秦寿不这么说,他说什么桑维梅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一笑坊便是他们的联系地点什么的。”孟昶缓缓道出。
桑田大惊失色,“小公子,哦不,孟大人,那秦寿乱咬人,千万不可信。”
孟昶道:“我怎么会信他的胡言乱语,但他又说什么桑维梅见事败露,仓皇逃跑了。桑伯伯,还望维梅哥回来后速到我那与他当面对质,消除误会。我孟昶办事,一向是谁犯事治谁罪,决不会牵连他人的。”
桑维梅还会回来吗?桑田心中没底,敷衍道:“行,小儿一回来便去。”
“好,桑伯伯果然深明大义。三天,够了吧?三天后若不见桑维梅,就说明他已负罪潜逃,到时小侄来没收家产什么的,还请桑伯伯配合啊。多谢桑伯伯指点,告辞。”孟昶直接讲明期限,根本不管桑田的反应。
说完,便与王昭远离来了桑府,留下焦头烂额的桑大老板。
没走多远,便遇见了低头慢慢行走的唐伯护。
“唐叔叔。”孟昶主动与他打招呼。
唐伯护头微微一抬,“哦,孟公子,不送。”说完又低头向前。
“他象是换了个人。”王昭远道。
孟昶望着唐伯护突然苍老的背影道:“也许我不该让他知道五姨太的事。”
正说着,唐糖一阵小跑追上唐伯护,神色焦急地说了几句话。唐伯护听后大惊,转身回府。
见到孟昶,很惊异地问了句:“哎?孟贤侄,你怎会在这?”
“路过,只是路过。”孟昶仓促回答。
唐伯护道:“哦。我还有事,后会有期。”脚步不停,已经匆匆离去。
唐糖在后面看见孟昶两人,也很惊奇,停下脚步,“哎?你怎会在这?”
“路过,只是路过。”孟昶又一次这样回答。
唐糖因刚才的小跑粉脸通红,气息仓促,甚是可爱。“路过?我还以为来找我哥呢。我哥可能要回唐家堡了,你会想他不?”
一个男的我干嘛花时间去想。“什么?你哥要回去了,为什么?”孟昶装作关心地问。
唐糖抿嘴想了会,突然整个人和语气都变得似糖般滑腻柔软,“孟哥哥,你是节度使的儿子,你能不能不让他们带走我哥啊?”
孟昶骨头都酥了,虽与这小丫头见过几次,但如此亲热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他们是指谁啊?你为啥不让你哥回家呢?是不是你也跟着回去,但却舍不得我呢?”
唐糖刚想发作,想到自己有求于他,只好继续伪装温柔。“孟哥哥你就别管了嘛。你去留住我哥,好不好嘛?”
孟昶看出了其中定有内情,但唐门的事岂容外人干涉,去了也只是自讨没趣。“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就甭跟着瞎胡闹了。”
一听这话,唐糖明白刚那招没起作用,马上绷起脸,语气坚硬而刻薄,“什么节度使的儿子,还自吹在成都无所不能,不过如此啊!”
孟昶和王昭远望着眼前这位女孩,呆住了。都说女人善变,她还没成为女人都善变成这样了,将来不敢想象啊。
唐糖继续着她的策略:“我哥还救过你兄弟的命。你知恩不报,忘恩负义,小人,小人。若不是我哥拿出了解药,大伯他们怎会寻到我哥。早知道当时就不管你兄弟死活了。”
歪理,太歪了。你咋就不想想若不是你出手伤人,又何须你哥拿出解药。
“哼。再也不理你们了!”唐糖气得眼泪水都快涌出了。
孟昶拿眼前的女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慌忙道:“好,孟哥哥我帮忙还不行吗。但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唐糖瞬间转怒为喜,“真的?你真是太好了,孟哥哥。”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大伯知道你哥身上有解药后,便来成都要带你哥回唐家堡。但是呢,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不肯你哥走。对吧?”孟昶道。
“嗯。只要不让他们带走我哥就行了。”唐糖的眼神充满期待。
孟昶稍微沉思下道:“只要能留住你哥,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的,对吧?”
唐糖神情坚定,“是的啊。只要你能留住我哥,我以后就理你们。而且你说我丑,我也不会生气的。”
“真得吗?”
“嗯。”
“你都这么丑了……”
“你还没留住我哥呢,不许说。”
“呵呵,这天下还有漂亮的女孩子吗?”
望着唐糖美妙地背影,王昭远带些猥琐地问:“三弟,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上了吗?
那时我们不懂爱情,因为我们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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