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仰头望向他,眼底流转着复杂难辨的情愫。
在她眼中,秦子墨总带着几分心事重重,好像心里藏着数不尽的秘密故事。
但同时,她深信,在他那个错综复杂的世界中,总有一小块地方是留给她的,一个令她安心、感到被珍视的避风港。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每当想要开口,那些话就像卡在喉咙的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和方式,周围总是充斥着太多噪音,让内心的秘密无处遁形。
正如她对他,尽管彼此靠近,中间却仿佛横亘着一道无形的鸿沟,那是一种心灵深处的距离,是他一人默默守护的宁静领地。
她对他内心的秘密充满了好奇,却总是猜不透那究竟是怎样的故事。
有时,她隐隐觉得,他对她的喜欢,比她自己认识到的更早,更深沉,就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默默照亮,却不轻易显露其光辉。
许知意轻轻靠回椅背,吸了吸鼻子,似乎这样就能吸走心中那份酸楚,让情绪稍稍平复。
她的声音淡漠中带着颤抖。
“在M国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我也突然发起了高烧,天空飘着大雪,像是连天公都在与我作对。那时的情形,比现在糟糕得多——钱包被盗,孤立无助,无法打车,只能顶着风雪徒步往公寓挪动。最后,体力耗尽,在公园的长椅上,我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说到这里,她稍作停顿,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寒冷与风雪的画面再次浮现。
“醒来时,是一个陌生人送我去的医院,并帮我付清了费用。刚我发现,那人似乎是傅承的助手。那一瞬间,我的记忆像被风吹散的云,M国医院的那一幕渐渐清晰——傅承,那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人,却是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温柔地护送我到安全之地的守护者。谁能料到呢?”
这段叙述后,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时间悄然流淌,带有一种沉重感。
秦子墨静静聆听,她的过去在他耳中化作一段简洁的叙述,平静而淡然,但未经其境,谁能真正理解其中的艰辛与酸楚?
那个冬日,大雪覆盖的世界,唯独她,孤单又脆弱,躺在冰冷的长椅上,几乎要被寒冷的风带走。
他不敢想象,如果命运没有让他适时出现,结果将是何等残酷。
他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递着温暖,无声中给予她安慰与理解,即使他知道,在那遥远的国度,她必然经历了无数难以言说的困苦。
“在国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这句话里,蕴含着他对她深深的疼惜与共鸣。
许知意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浅笑着。
那份笑容里既有释怀的轻松,也不乏坚韧的意味。
“回想那段国外的日子,其实没那么难熬了。我现在的生活让我挺知足的,所以很少去想过去。过往的每一步,都变成了我成长路上的铺路石,让我的内心更加强大,也让我更懂得珍惜现在。”
话音落下,她的眼中闪过愉悦的光芒,像春日温暖的阳光,轻轻拂过他的脸庞。
她的眼睛弯成了温柔的月牙,先前那一抹委屈,在这份温暖中悄然消散,只剩下明亮和美好。
在她心里,秦子墨那不含虚伪的关怀和真诚,像一股暖流,慢慢地滋养着她的心田。
“你呢?在国外的时候,应该也有很多不容易吧?”
许知意反问,声音里透着关心,眼神渐渐变得轻松释然,好像之前的重担都被无形的手悄然卸下。
秦子墨凝视着她,心中温情涌动,不自觉地提出了一个邀约:“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带你回我长大的地方看看,亲自讲讲那些年的故事给你听。”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许知意见到几分惊喜,心底悄然种下了期待的种子,开始悄悄萌芽,带来了温馨的喜悦。
她轻轻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轻声应道:“好。”
时间慢慢流逝,虽然身体已经回暖,但她还是显得有些虚弱,意识模糊。
秦子墨见状,二话不说,轻轻地将她抱起,安放到车里,然后仔细地用一条柔软的毯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冷风侵袭。
“别担心,只是小病一场,很快就会好的。”
她轻声安慰,声音里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
在她的记忆中,以前感冒不过是吃几片药,沉沉睡去,醒来便好了大半。
但秦子墨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
“不可以,我会心疼的。”
他坚决地说,对她的坚强和独自面对病痛的态度更是心疼不已。
“别老说没事,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所有,可以依靠我,展示你的脆弱,对我撒娇也没问题。”
秦子墨又一次强调,言语间尽是温柔的鼓励和包容。
许知意嘟起了嘴,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埋怨:“可是我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接啊。”
秦子墨身形一顿,悔意立时涌上心头。
“那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没注意到,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如果我没接,你就一直打,直到我接为止。”
他许诺,言语中充满了自责和对未来不再让她失落的决心。
那时,他将手机设为震动,随意放置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投入了会议。
会议室里,各部负责人就项目方案激辩不休,噪音此起彼伏,以至于没有听到手机轻微的振动声。
直到会议间隙,他无意间看到那个未接来电,心立刻被歉意填满。
“能原谅我吗?”
他轻声细语,倾身靠近她,眼神温柔又充满期盼。
他的唇轻轻触碰到她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柔软而温暖,伴随着他那略显嘶哑的低语,满是诚挚与爱意。
许知意眨着长长的睫毛,身子微微后仰,眼中闪过调皮的光芒,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甜蜜。
“你现在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她试探性地问,声音里藏着几分笑意。
秦子墨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故作镇定地坐回到驾驶位上,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掩饰内心的波动。
他嘴角扯出几分无奈的笑容,自嘲道:“男生哪会撒娇?”
话里虽有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宠溺。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直接表达歉意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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