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巧的是,纯贵妃不知道,这丫头正是大格格的丫头。
等大格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丫头好巧不巧,三十板子已经被打死了。
“是谁下令打本格格的人?”大格格怒问道。
“是纯贵妃,”跟着大格格的丫头哭着道,“咱们都不知道,被堵着嘴拉下去的,等奴婢见她久久没回来去找的时候,已经……已经死了。”
大格格的手紧紧的握着拳,怒火中烧,“这是看皇额娘没了,皇阿玛对咱们也是……现在不管是谁,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纯贵妃都变了!”
“姐姐,”二阿哥看着自己姐姐,“姐姐别怕,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咱们要是在这么着,恐怕下一步被人家欺负的就是咱们俩了!”大格格攥着拳头,咬牙道:“皇额娘不在了,姐姐要先保护你!”
“姐姐,你……”
大格格冲丫头道:“你去门口守着,任何人来了赶紧报告。在派人给那丫头厚葬了,当着纯贵妃的面!”
“是!”
屋内无人,大格格看着自己弟弟,摸了摸弟弟的头发,低声道:“弟弟,等额娘下葬之后,姐姐就去请旨,今年就下嫁蒙古去!你在宫里,要自己保护自己。”
二阿哥大吃一惊,吓得忙抓着大格格的手,急忙道:“姐姐,额娘没了,你怎么也要走啊!你不要走,不要丢在我啊!”
“傻弟弟,姐姐只有赶紧嫁过去,在蒙古立稳足,你才能安全啊!不说外面那些女人,就是皇阿玛他也得高看你一眼,要不然,蒙古铁骑的厉害,也够他吃一壶的了!”大格格恶狠狠地说着,“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咱们姐俩!”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事这两天我已经想过好几回了,就是一直放心不下你,如今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咱们只能自己立起来了。”
大格格看着自己年岁还小的弟弟,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也必须长大了,语重心长的道:“弟弟,你是中宫嫡出,现在大阿哥已经出宫去了,算是彻底没机会了,你就是皇阿玛的长子,又是嫡出,该你的就是你的,你自己要争气,万万不能让那些贱人得逞了,你知道么?”
二阿哥哭着道:“姐姐,可是我舍不得你。”
“姐姐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咱们姐弟命苦,只能这样了。”大格格擦了一把眼泪,哄着二阿哥,“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咱们额娘在天上也能放心,等你以后……你在把姐姐接回来。”
“我一定把姐姐接回来!”两人忍不住,在那拉皇后的灵前,抱头痛哭了起来。
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订了下来。
话说等到晚间的时候,纯贵妃才从宫人的嘴中知道那丫头的事,急得纯贵妃忙来找大格格道歉。
“大格格,本宫实在是不知道那是你的人,要不然不能……”
大格格只是冷冷的看着纯贵妃,半天也不说话,面色阴沉。
“大格格,您说,这本宫要是知道是您的丫头,本宫怎么可能会打她呢,您说是不是,实在是当时不知道啊!”
“在坤宁宫,我皇额娘的地界,那纯娘娘以为那是你的丫头?你的丫头你不认识?”纯贵妃说了半天后,大格格开口直接怼道:“知道纯贵妃娘娘现在威风得很,可这贵妃就是贵妃,跟皇后中间还隔着一个皇贵妃,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您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这话说的纯贵妃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大格格这是和本宫生气了?”
“不敢,不过就是想劝纯娘娘一句,这当年的端贵妃、舒贵妃都是多风光啊,可是她们是怎么死的呢?纯娘娘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说罢,大格格直接端茶送客,纯贵妃就这么被人请了出来。
储秀宫。
元德帝亲自把沈若尘的湿裤子换下来,“你躲什么,让朕看看你膝盖。”
“冬天穿得多,没事。”
“没事你让朕看看,你不是还摔了一跤么?”
“真没事,真的。”
“朕看看!”
一拉一扯间,沈若尘裤腿里的‘跪得舒服’就掉了出来,正好被元德帝看见。
“这是……”
沈若尘忙抢过来,嘴硬道:“这本来是就看是否诚信,和这些没关系,臣妾这是……这是怕生病了,还得太医来医治,既浪费钱财,又不能好好地伺候皇上了,所以这才被逼无奈地带上了它。”
‘被逼无奈’四个字,沈若尘咬得重重的,那认真又有些害怕,还要特别强调的样子,弄得元德帝哭笑不得的。
“你放心,朕不说你,你说得对,这本来就是活人做给死人看的,再说了,”元德帝看着沈若尘,“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怎么着都行。”
沈若尘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打岔道:“皇上,饭菜还得等一会呢,要不咱们先下回棋?”
“哦,你还敢主动邀请朕下棋?好,杀几盘!”元德帝似乎兴致很好,和沈若尘杀了起来,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
沈若尘完败。
“不下了,”元德帝看着眼前要输哭了的沈若尘,笑着道:“今个累了,明个在下吧,先吃饭。”
“哼,”沈若尘一句话不说,嘟嘟着嘴,坐在饭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了,直接干饭。
唬得小核桃直拉沈若尘的衣服,元德帝却摆手,“你们下去吧,朕和你们主子慢慢吃。”
看着沈若尘这个样子,元德帝哈哈大笑,“喂,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行不行了!”
“臣妾怎么了?”
“还怎么了,输不起呗。”元德帝故意逗着沈若尘,“丢脸,真丢脸!”
“臣妾才没输不起呢,臣妾就是……就是……”
“别就是了,吃这个,热乎乎的好吃……”
吃完饭,沈若尘的心情算是好了,和元德帝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突然咣当,一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什么东西?”在这安静的夜晚,这一声显得额外的清脆。
沈若尘随意地道:“是不是什么簪子、耳环什么的啊,皇上您帮我看看。”
元德帝伸手给沈若尘脑袋一个响栗,“好懒的丫头,还敢指使朕干活了。”
沈若尘捂着头,撅嘴道:“您这不是在床边上方便么?要不然臣妾也不敢指使您啊!”
“朕看就是你懒,还找借口!你平时什么样,朕还不知道?”元德帝笑着探出半个身子来,“行,朕帮你看看。”
“咦?这是什么,腰牌?”元德帝捡起地上的腰牌,给沈若尘看,正是张氏送进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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