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通往宝座的路
乾凤雪说：“梁先生，我当然不会看低未来要服务的艺人。我只是尽力给出最专业的建议而已。”
梁河说：“你够专业么？我表妹本来就有专业的经纪人。”
“哦？”乾凤雪冷笑了一下。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甄棠宝似乎发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这时候她看到自己的手机一闪，拿起手机一看，是蒙剑发来的微信。
——进展的怎么样？
甄棠宝在屏幕上移动了几下手指，回复了几个字——吵起来了。
——梁河？甄棠宝猜测蒙剑想问的是“梁河挑起来的？”这个男人果然是未卜先知，她淡淡一笑，回复——可不是嘛
沉浸在和蒙剑的甜蜜互动中的甄棠宝忽然被一个声音拉回了现实，那是梁河的声音。梁河陈述着依安是多么专业的一个经纪人，这让依安露出了如坐针毡的表情。
甄棠宝再次轻拍了一下梁河的肩头，说：“表哥，安安一直就是我的经纪人。没有人要抢这个位置。”
梁河哼了一声说：“我看未必。”
乾凤雪说：“棠宝，你的助理好像不太专业。”
甄棠宝莞尔一笑，直视着金牌经纪人说：“凤雪，我表哥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乾凤雪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将身边的人换成更为专业的人呢？毕竟你现在势头很好，是有希望更进一步、获得更高成就的。如果想要戴上镶满宝石的王冠，你就要选好帮你打天下的人。”
甄棠宝直截了当地说：“没想过。我表哥只是来体验生活的，他很细心尽责。而我的经纪人依安是我一直以来最为信赖的伙伴。我如今取得这些成绩和她的努力分不开。”
乾凤雪摇了摇头，说：“努力这个词对于经纪人来说并不够。”
僵局已现，一瞬间，沉默开始控制着这张六人的桌子。
甄棠宝此时开口了，似乎是打算为会面做个收尾，她说：“各位，今天是咱们第一次会面，大家对彼此还不太了解，也需要更多时间磨合。既然我们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就继续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吧。”
“说的好。我们确实应该向着同一个方向努力。”乾凤雪的声音干练而果决，她突然转向依安，说：“依经纪人，你似乎比我还不爱说话。我们能听一下你对棠宝未来发展的想法么？”
依安愣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麦大鹏，当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的时候，似乎是受到了刺激。她轻咳了一声，开始质疑麦大鹏和乾凤雪之前提出的方案都是出于商业考虑，根本不关注甄棠宝的本心。
她说：“我对甄甄在影视方面的规划始终是，接她喜欢的本子，让她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演技，拿奖。”
“这也太理想主义了。”乾凤雪反诘，“如果棠宝未来拍摄的影片都是大制作、都有优秀的班底，得奖几率非常高，而且那些奖项绝对是业界重量级的、为大众所熟知的。”
依安说：“但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棠宝是不是喜欢这些角色。”
乾凤雪针锋相对，“谁说我们不在乎了？我们会为棠宝精挑细选。这本就是经纪人应该把好的第一道关。而且棠宝的职业就是一个演员，演员可以尽量挑选适合自己、自己喜欢的角色，但却不能只去诠释这些角色。”
依安立刻怼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请你现在就把精挑细选的项目拿出来吧。”
乾凤雪风轻云淡地说：“本来我是准备几天后和棠宝详谈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现在咱们就来聊一聊这几个本子。”她随即给了海琳一个眼色，海琳马上将IPAD拿了出来，点出一些图片，开始讲解两部影片。
听完了海琳的介绍，甄棠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的唇贴近了杯沿，品味着手冲耶加雪啡的醇美，灵动的眸子转了转，说：“本子的事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依安笑了。根据她对甄棠宝的了解，她看出了甄棠宝对这两部戏的抗拒。
乾凤雪立刻说：“这两部虽然都是商业片，女性角色不吃重，但男主角都是影帝级别的。接这样的戏可以提升你在电影这一领域的咖位。你拍完了这两部，我们再给你接一些女性角色有张力的影片。”
甄棠宝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乾凤雪，“不愧是金牌经纪人，已经看出我最关注的是什么了。”
依安的心紧了紧。她自恃最了解甄棠宝，没想到乾凤雪其实也很清楚甄棠宝想要什么。是啊，乾凤雪带过的明星比她多多了。一定是早就做足了功课、认真研究了甄棠宝。
就在乾凤雪等待着甄棠宝给出要不要接这两部戏的答案之时，甄棠宝突然开口问：“凤雪，你喜欢喝哪种咖啡呀？”
乾凤雪顿了一下，说：“我很少喝咖啡。”
“这样啊，那你困的时候都怎么提升精力呢？”甄棠宝像谦虚的小学生一样请教着。
这次会面竟然是在甄棠宝和乾凤雪关于养生和健身等话题的讨论中结束的。
离开咖啡馆之后，麦大鹏自行离开。海琳驾车载着乾凤雪一起离开。车上，乾凤雪说：“甄棠宝的野心不够大，这是她的一个问题。”
海琳不解：“可是我记得去年的她明明很急功近利，不仅想嫁进豪门，还拍了很多傻白甜的戏增加曝光率。那时候她能接到的好资源有限。现在有了小坚果和你，能接触到那么多大制作，应该求之不得的啊，可是……
“所以我说了，她现在的经纪人是她的绊脚石。”乾凤雪望着窗外不断向后退的房屋和景致，声音冷硬。
另一辆车子上，依安和甄棠宝坐在后座上，梁河一边开车一边毫不吝啬地表达着对乾凤雪的不满。
依安听不下去了，说：“小坚果是甄甄的新公司，现在又和万丈光芒合并了，已经是非常强大的娱乐帝国了。人家还特意找了这么有名的经纪人来管理甄甄的工作室。你态度那么差，好像咱们不识好歹似的。”
甄棠宝忽然开口：“我倒是知道表哥为什么态度那么差。”
“为什么啊？”依安一脸疑惑。
梁河也问道：“为什么啊？”
甄棠宝宛然一笑，毫无预兆地转了话题，问依安，“安安，你上次不是要和蒙剑见面认真谈谈么？你们约好时间了么？”
依安一耸肩，佯装生气，“哎呀，你们家隐形富豪约不出来啊。他说自己很忙。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忙着陪你？”
“说不准啊。那我帮你跟他约？不过他今天工作确实有些忙。”正说着，甄棠宝发现自己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蒙剑。原来是蒙剑在工作告一段落后要来接她。她随即和蒙剑说了依安想见面的事情，蒙剑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依安看着甄棠宝，感叹道：“甄甄，还是你有力度啊……”
车子把甄棠宝送回了家，依安来到附近一家咖啡馆门口准备和蒙剑见面，梁河也跟了过去。
依安无奈地看着梁河，“我是有话要单独和蒙剑说，你就别跟着了啊。”
“你是以宝宝经纪人的身份和他谈，我是以宝宝助理的身份和他谈。咱俩都有自己的立场。”梁河一脸理所应当的神情。
依安被气笑了，说：“你确定不是以情敌的身份？”
梁河一愣，说：“那他也是你的情敌啊。”
刚赶到的蒙剑淡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说：“看来你们俩不是很想分开，那就一起进去吧。”说着，他就迈步进入咖啡店中。
“谁不想和他分开了？”依安急忙撇清关系，瞪了梁河一眼说，“你要是有事和他谈就等等，你先自己坐一桌。我和蒙剑谈完了你再过来。”
梁河冷哼了一声，“随便你们。”
蒙剑和依安相对而坐，梁河在和他们隔着三、四张桌子的位置上苦闷地喝着一杯冰茶。
依安先开口，说：“在D国的时候就约好要见面了，要不是发生意外，应该早就见了。反正我和你也是不打不相识，事情从一开始发展到现在这个状态我完全没有想到。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单独谈一谈。”
蒙剑点头，“好。”
见对方惜字如金，依安继续说道：“你和甄甄是怎么开始的，你最清楚了。我现在每每想到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心里都会泛起奇怪的感觉。你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那个时候，那个地点，本来是不应该有人的啊……”依安越想越迷惑，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索中。“但是，我就在那里。”蒙剑依然面沉似水，“所以，还是直入主题吧。”
依安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咖啡，说：“就像我一度觉得小坚果很蹊跷一样，我现在对你也越来越觉得没有底。”
蒙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道：“你作为棠宝的闺蜜，在为她担心？”
“对。回国之前就发生了万丈光芒和小坚果合并的事情，这让我很震撼。和小坚果给甄甄组建的工作室见面之后，又得知业界传奇乾凤雪被请来辅助甄甄。有小坚果坚实的资金后盾、乾凤雪的手腕和资源接洽能力，再加上甄甄目前的上升势头，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你确实想的很周到。”
“但是你还是不放心？”
“我不放心！”依安迎上蒙剑锐利的目光，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因为惧怕而移开。蒙剑说：“那你大可以放心。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棠宝好。”
依安拼命摇头，“我不放心。因为这一切的根基并不牢固。你是一个浑身都是谜的人。你让人看不清。我没有办法把甄甄托付给你，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没有必要一走了之。你可以一直在棠宝的身边监视我。以确保我不会对你的闺蜜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依安愣了一下，“不，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而且之前我也和甄甄提过了。我不会再做甄甄的经纪人了，有了乾凤雪，甄甄根本不需要我。”
“我希望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你和乾凤雪可以共存。”蒙剑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目光锐利的他发现咖啡厅里的一些异动。
他察觉到在他和依安聊天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而那双眼睛并不属于梁河。一个穿浅粉色运动服套装的年轻女孩子拿着手机对着他这边已经拍了很久了。
依安又喝了一口咖啡，满口的苦涩，“至于我为什么不想继续做甄甄的经纪人，我说过了，也没有必要再赘述了。也许这也正合你意吧。但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情仍旧悬在那里。你是真的爱棠宝的，对吧？”
蒙剑审视着依安脸上的神情，看得出她是真心为甄棠宝担忧，于是他点头作为回答。
依安又深吸一口气，说：“那好，这是你自己的表态，你要负责。请你多为甄甄着想。我会在《相思牛奶》拍摄结束之后离职，和乾凤雪做好交接。”
蒙剑耸耸肩，“这件事情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应该先征求棠宝的同意，然后告知你们公司的老总。”
“你不就是幕后老总么？”依安没好气地说。“无所谓了，反正我会走好这些手续的，不需要你操心。”这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人是麦大鹏，她愣了一下，迟迟没有决定要不要接听。
“接吧，也许他有什么话要对你说。”蒙剑短短地扫了她的手机屏幕一样，说道。
依安被人猜中了心思，窘迫地说了声抱歉，起身走到咖啡厅的一个角落去接电话了。
蒙剑倏地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正前方走去，迅速坐到了一个座位上，面对着一个穿运动套装的女孩，说：“你在偷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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