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啊皇上!”德海看到这一场面,整个人吓得腿软,刚想上前就被高峰直接按住了,看着逼近在脖颈处的长刀干脆哭了出来,“殿下啊,您要做什么啊?皇上不是负心汉啊,皇上心里一直是有您的啊!”
穆清之被这一句话呛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翠竹连忙走过去给她顺背,对着德海说道,“大伯,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的我们殿下会弑君不成?”
“我们殿下只是觉得这十六郡收的憋屈,想请皇上收回成命罢了。”
不是弑君,那就无所谓了。
德海明显长吁一口气,“圣君殿下啊,您这也太为难皇上了,都说君子一言九鼎,更何况是皇上下的圣旨了?”
穆清之喝了一口茶水,朝着德海翻了个白眼,走到齐远的身边,把已经瘫软的齐远吃力的摆正,随后弯腰解下了他腰间的玉佩。
上好的和田美玉,触手升温,没有丝毫瑕疵,玉佩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飞龙。
飞龙头部镶嵌着一颗硕大的东海明珠。
“殿下,那不能动啊!”德海吓得跪在了地上,“圣君殿下,那是皇上的信物,旁人不能染指的啊!”
“拿的就是他的信物。”
穆清之靠在圆桌上,用玉佩勾起齐远,他眉眼浓烈,鼻梁高耸,一如三年前她初见时一样容貌优越。
清风拂过湖面,掀起波光阵阵,月影被反射在侧颜上,显得清冷又孤傲。
只不过,此时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怨怼,她打量着这张脸,忍不住说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这张脸长得还真是让本宫不忍下手,不过当你把阴阳壶里有问题的就倒入本宫杯子里的时候,也算是把咱们三年的情份亲手斩断了。”
穆清之拿起酒壶,冷笑着放在手里抚摸了一下,“这阴阳壶里,按下机关流出来的才是没毒的桂花酒。”
“你见我用了阴阳壶,本能的觉得机关下面一定有毒,所以才会自食其果。”
不知为何,此时的穆清之心底隐隐失落。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竟是如此不爽。
以前她也会拿阴阳壶跟齐远恶作剧,齐远就算是察觉到不妥,也会配合的喝下掺了苦瓜汁的酒水,甘之如饴。
但是今天,她才清楚的意识到,齐远永远不可能再是她的情郎了,而是大齐的皇上,天下的君主。
他不敢再让自己冒一点风险,所以本能的选择把机关里面的酒倒在了穆清之的杯子里。
好在她揣摩透了人性,早就把机关里的酒换成了普通的桂花酒了。
穆清之自嘲的笑了笑,掂量了下手里的玉佩,看着灼菊把早就准备好的欠条放到了桌子上,拿起齐远的手指在欠条上按下了手印。
“殿下,这是何意啊?”德海已经彻底放弃了,他也算是认识穆清之三年了,这位是什么怪诞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好奇的发问。
“欠条!”穆清之晃了晃手里的纸张,“还请老伯把你们皇上运回去吧,这不过就是普通的蒙汗药,几个时辰后会自行消散。”
“至于这欠条嘛,自然就是治理十六郡需要的银子了!”
“皇上想要用本宫的才能治理十六郡倒不是不可以,作为大齐子民,本宫自然有义务帮皇上分担。”
穆清之说着,附身凑近齐远那张帅的明目张胆的脸,低声说道,
“可是指着本宫出钱出力却是万万不可的,本宫好歹与皇上同床共枕三年,被自己枕边人算计了心里自然不好受不是?”
言罢,她缓缓起身,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高峰当即收齐了长刀,跟着德海公公一同把齐远扛到了门口的马车之上。
高峰对着德海公公恭敬的说道,“总管大人,我们殿下说了,账面上那百万金一道账,自会快马加鞭归还玉佩。”
“哎哟,高大人,你还是跟着她们一同叫我老伯吧!”德海听到这声总管大人只觉得后背发凉,忙挥手小声说道,“这两位主子的事儿咱们可不敢说,不过这蒙汗药真能消退啊?”
“能,最是温和不过了,属下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却发现了,殿下是记挂皇上的。”
高峰说完之后,行了个礼默默的退回到了道观的别院里。
别院后门,翠竹和灼菊已经带着侍卫们往马车上搬行李了。
高峰一头雾水的看着忙忙活活的众人,“殿下,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哪?刚刚你抬的是谁?”穆清之把刚石桌上的佳肴打包放到了食盒里,随后把食盒塞到了高峰怀里。
高峰被砸的胸口闷痛,“是,皇上啊!”
“废话,本宫毒了皇上,难道就不怕君心难测嘛?不跑还等什么?赶紧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咱们去西南治理十六郡了!”
跑,跑路?
高峰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连忙回自己的庑房开始收拾东西了。
来郡主府之后的日子,可以用两个形容,那就是——刺激!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穆清之的人就已经整装上路了。
他们褪去了郡主府华丽的服制,换上了普通富贵人家下人们穿的粗麻布衣。
穆清之带着两个丫鬟坐在大马车内,借着油灯看着大齐的地图,对马车外面的高峰吩咐道,“无论是西南西北,都要经过豫州地界,高峰,咱们就先去豫州呆上几天。”
高峰已经骑上了汗血宝马,此时心里正得意着,别说豫州,就是去苦寒之地靺鞨、酷暑的南岳,他都会给殿下安排妥当,“奴才这就派几个手脚麻利的,先去豫州安排好一切。”
穆清之点头,看着逐渐消失的清风山出神。
翠竹打开食盒,把筷子递给穆清之,“殿下,别舍不得,咱们用不了半年就得回来了,毕竟您的册封礼半年之后就要举行了。”
翠竹哪里知道,她根本不是舍不得道观,而是心里清楚离开了京都,就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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