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哪去?”靺鞨大汗推掉了阿纳汉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脸色阴沉地坐在了上手的太师椅上。
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昂贵的水果,还有暖好的热茶。
阿纳汉虽然清减了几分,可从桌子上的陈设来看,他并未受到任何苛待。
靺鞨大汗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话本子,看了下书名。
发现竟然是情情爱爱的闲书,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父汗这是什么意思?”阿纳汉不解地坐在了旁边,“您是不打算带儿子出去了吗?”
“都说和这郡主联姻,有莫大的好处,儿子并未看过,反而是被软禁在了房子里。”
“儿子好歹也是王子,有什么规矩需要一个比女人还要柔弱几分的男人来讲?”
“父亲难道不打算帮儿子打抱不平了吗?”
“啪!”靺鞨大汗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阿纳汉的脸上,“都说慈母多败儿,本王如今倒是见识到了,你就是被你母后骄纵惯了!”
“如今竟然长成如此不成气候的样子。”
“那皎月公子何许人也?是皇上的亲堂弟,你也敢对他动手?”
“你说郡主疯癫,可本王看着那是个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人了。”
“郡主能看上你,得亏你长了这张脸。”
“你还在这儿觉得自己委屈上了?”
阿纳汉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汗如今是觉得儿子没用了,儿子被软禁在这一个女人的后宅之中,难道父亲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的确丢脸。”靺鞨大汗冷哼了一声,“只不过是觉得你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给本汗丢脸了。”
“你当时若是懂得虚与委蛇,好好跟着那皎月公子学习规矩。又何必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你作为靺鞨的王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就应该为部族做出贡献。”
“如今你一个人换了三座城池,可能觉得一点儿都不亏。”
“日后你就在这郡主府里,好好当一个入赘的女婿。但凡忤逆郡主,别说郡主不饶你,,本王第一个不饶你。”
阿纳汉脚步踉跄了一下,瞪着一双鲜红的眸子质问道,“父汗的意思,是不要我这个嫡出的王子了?那靺鞨的王位谁来继承?”
“嫡出庶出,这有什么关系呢?”靺鞨汗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站在那里的阿纳汉,“如今的齐王,也是庶出,还是把齐国打理得井井有条?”
“依照本王来看,每一个王子都能为部族做出贡献,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的贡献就是好好当这个驸马爷,养尊处优没什么不好。”
“父汗!”阿纳汉歇斯底里。
靺鞨大汗深深的叹了口气,“怪不得郡主让你好好学习规矩。你见了本王,居然连最标准的礼节都忘了。”
“本王一辈子运筹帷幄,也算是一代枭雄的,怎么生出你这个窝囊的儿子?”
“如今看来,你到是不如高赛!”
“本王虽然一直忽略了那个庶子,可他却在齐国混的风生水起!”
“反观你呢?倾尽了本王所有的心血结果呢?”
……
父子二人的对话都被站在门口的关讫格听进了耳朵里。
此刻她已经明白了,为什么穆清之敢堂而皇之的软禁阿纳汉,原来是给了靺鞨更大的好处。
阿纳汉怕是活不成了,毕竟他留在这,若是得罪了穆清之对整个靺鞨都算是一种危机。
这个圣君郡主手里掌控着十几万大军,且不受齐远的控制,若是真的有一天因为阿纳汉迁怒于靺鞨,怕是就算是靺鞨能够抵抗,也要掉层皮了。
她沉吟片刻之后,推门而入,恭敬的行礼,“奴婢参见大汗。”
“关讫格?”几十年不见,靺鞨大汗有些认不出这个庶出的妹妹了。
她从靺鞨走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两鬓竟然也染上了斑白了。
“正是奴婢。”关讫格依旧恭敬。
靺鞨大汗看着她礼数周到的样子,满意的点头,“你是有功之臣,辅佐本王的妹妹这么多年,也算是守得云开了。”
关讫格上前,给他倒了杯茶水,“大汗虽说人在靺鞨,却也对奴婢和皇太后给了莫大的帮助,若是没有大汗在背后坐镇,哪有今日的出息?”
靺鞨大汗看着手中的茶水若有所思,阿纳汉的确骄纵,比起关讫格来讲,在齐国会是寸步难行的。
这个儿子,必须要好好学习规矩。
穆清之的能耐,靺鞨还有用!
想明白了这些后,他说到,“日后,你一定要好好提点王子,别让他坏了齐国的规矩。”
“本王听说那穆清之有治理封地的才能,能让靺鞨成为未来的齐国,你可明白?”
关讫格微笑,“圣君郡主的确是治理封地的一把好手。她但两处封地如今已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无论是耕种还是经商,都远超于这天下其他的城池。”
“她若是真的帮助靺鞨,想必漠河将在不久的未来彻底不再受齐国的管辖。”
“不过,就得看王子了!”
阿纳汉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之中,不上不下的堵得难受,反驳着说道,“那个郡主脾气阴晴不定,即便有再大的才能,小王也是不屑于与他为伍的。”
“父亲今日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愿意再当这个上门女婿了。”
关讫格长叹一口气,这个小王子还真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忘了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了。
眼前的这位大汗,虽然很疯,却是个可以为了稳定自己权利不择手段的男人。
一个儿子算什么?他可以再生!
三座城池,,那可是比现在的领土要大的地方啊。他怎么还会在乎这个儿子的死活?
关讫格看了下靺鞨大汗阴沉下去的脸色,说道,“郡主殿下喜好男色,也不是非王子莫属的,若是王子不顾部族的死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还请王子谨言慎行,为了部族小心隐忍。”
“奴婢觉着,圣君郡主对王子也是极好的,毕竟王子宠幸了她身边的下人,郡主也没怎么惩戒王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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