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能喝酒抽烟的民航客机初体验
“杨总说的？”
乔致和愣了一下， 不明白710厂怎么有跟杨威搭上线了。
有杨威开口，他不能不重视。
倒也没有怀疑两人是假借杨威的名义说事情。
“对。之前我们在西南局，几次都没见到陈主任，昨天遇到杨总，他带着我们见了陈主任，陈主任给写了介绍信……”
梁勇军回答着。
心中不由为自己的机智而兴奋。
杨威的名头，果然好用。“这样，你们先等一下，我找相关负责人过来，先一起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咱们再谈。”
乔致和想了想，觉得杨威既然叫710厂的人来，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换成别人，他不会这么去想。
杨威不同。
目前仅仅只是一个单兵通讯系统，对44所来说，并不够，而通讯市场很大，不管军用还是民用。
杨威能在一年时间就让红星所翻身，形势一片大好，44所的业务也是杨威给的。
自然得给这个面子。
何况，有了新的项目，对44所未来发展更有利。
很快，谢维同等人就进了会议室，对于杨威提出让他们跟710厂合作，没有人提出反对，唯一担忧的就是是否真的会有新的业务。“咱们先拿出初步方案，再去找陈主任。以目前我们的技术基础，搞单兵通讯系统都是压力很大，更不要说新的项目，没有新的项目，也没别的经费……向上级申请项目跟经费有多难，大家也都清楚。”
谢维同也赞成乔致和的意见。
他是搞技术的。
要让他们自己搞个项目向上级申请经费，难。
先不说项目是否有潜力，上级是否会同意，仅仅要等审批、拨款，都不知道得排队多长时间。
“对！”
其他人纷纷点头。
杨威能给项目，而且还不用审批，甚至都不需要等待经费。
谁会反对？“看来，杨总不只是名头好用？”
见44所的领导们没谁反对，梁勇军更是意外他们对杨威的态度，心中琢磨着，不管如何，都得把杨威这条大腿抱住才行。
还有一天才有飞机，陈志强也没有打扰杨威。
杨威也难得清闲，难得有一天放松时间，再加上跟叶婉清之间的关系好了很多，陪着她在山城逛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陈志强没空，董成开着车送杨威跟叶婉清两人到了机场。
唯一让杨威意外的就是这次的飞机不是毛熊系列的民航客机，而是从日不落帝国引进的三叉戟飞机。
“这飞机真大啊……”
叶婉清感慨着。
“……”看着叶婉清兴奋的申请，杨威没说国际上有更大的民航客机，甚至国产的运-10飞机静力试验已经完成，试飞的样机目前应该已经开始滑跑试验，在明年就会进行首飞。
可一想到运-10的命运，杨威考虑到目前国内的基础，以及运-10真正投入使用所需要的技术条件，并没说。
运-10下马的根本原因，后世有不少人认为是某些不负责的大佬收了麦道的好处，阻止国内大飞机的发展。
甚至杨威之前都有这样的看法。
到这个时代快十年了，他深刻了解了目前国内工业基础的情况。
运-10的大梁，因为没有5万吨以上的大压机直接一次模锻成型，都是分段锻造，然后再进行焊接拼装。这样的工艺，对于最大起飞重量110吨，最大巡航速度都能达到974千米/小时的民航客机来说，完全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
指不定哪天飞着飞着，飞机直接在空中解体了。
这样的大飞机，需要至少4.8万吨以上的模机锻压核心零部件，以此保证强度。
而华夏国产大飞机，也是在华夏国内建造成了8万吨大压机后，才成功的。
“你叹气什么？”
叶婉清原本还在对三叉戟飞机好奇，从上飞机后就在四处打量，却没想到杨威叹息一声。
“没有啊……”
杨威真没觉得自己叹息。
“我听到了。”
叶婉清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国内大飞机比国际上差距太大？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咱们也有国产大飞机了。运-10最迟明年就会首飞！虽然比不上国际上最大的飞机，可也是大飞机，是咱们国内航空工业巨大的突破……”
叶婉清巴拉巴拉地说起了运-10。
杨威很想告诉叶婉清，只要没有5万吨以上的大压机，运-10的命运不会有丝毫改变。
甚至，需要6万吨乃至8万吨大压机，国产大飞机后续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杨威没法介入。
一旦介入，需要的就不只是改进技术缺陷，配套才是让人头大的。
“嗯~啊~”
杨威没办法，面对滔滔不绝的叶婉清，把玩着上飞机时候从空姐手中托盘上拿过的印有“华夏民航”字样的中华香烟，这是机组赠送的纪念品，不时地以“嗯”“啊”回复，表示自己在听。
能说什么呢？基础差，是事实。
可事情还得干。
这不，同样也是因为基础差的问题，不得不专门跑一趟中科院下属的半导体研究所，找国内最顶尖的大拿帮忙研究材料么？
材料，加工工艺等配套，缺一不可的。
叶婉清虽然成长环境很好，这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在飞机滑跑着冲入云霄后，看着飞机下的朵朵白云，高度兴奋。
没多久就累了，最终依着靠背，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心中琢磨着如何才能在目前基础条件太差的情况下弯道超车，突然肩膀一沉，睡着的叶婉清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听着舷窗外发动机的嗡鸣声，看着飞机下方的朵朵白云，杨威心中思绪纷飞，一边是落后的工业技术基础，另外一边是想要快速追赶国际先进。两者间的矛盾要想解决，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的经费跟基础。
不过，叶婉清的头靠到杨威肩膀上后，让他的思绪从科技发展等大环境的思绪转变到了个人问题上。
上一世，忙于工作，即使组织上给介绍了多个对象，哪怕女孩子愿意接受杨威醉心工作没时间陪她，可杨威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重新来一次，叶婉清性格好，人也漂亮，符合杨威对另一半的各种预期。
谈不上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年头，也不允许有轰轰烈烈的爱情。
很多人，甚至只是有人介绍，见几面，甚至都不了解，两床铺盖卷儿往同一张床上一放，就成了夫妻，然后就是一辈子。
作为一名沉稳的国防科技工作者，杨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谈轰轰烈烈的恋爱。
有个自己不讨厌的人，相濡以沫，或许，那就是爱情？
飞机场有午餐供应，一个不大的汉堡加煮鸡蛋，也是有着午餐肉、鱼罐头、水果饼干等选择。至于饮料，选择也不少，茶、奥林匹克可乐、红宝桔子汁等都有，更有传说中的茅台，只要有需要，空姐会给倒上的……
奈何，叶婉清睡在杨威的肩膀上，加上也不饿，倒也没有感受一番具有年代特色的航空餐跟航空服务。
杨威很清楚，等到明年，也就是80年，泛美航空在考察国内航空餐供应能力后，觉得设备跟质量都不达标，提出直飞华夏的航班要在本子国东京停机配餐。为了保证直航，京城航空食品公司成立……
那时候，目前飞机上供应的，都会逐步消失。而国内坐飞机的都是干部，供应能差么？
飞机上抽烟的人，同样也不少……
一直到飞机降落，杨威都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地想了什么。
“现在开始，就得你安排了，你对京城熟悉，我可是两眼一抹黑。”
下飞机后，由于西南局没有在京城的办事处，自然也就没人接机。
叶婉清从小在京城长大，即使上学，寒暑假也会回来。
让叶婉清安排，自然省事得多。
“那你可别后悔！咱们坐公交车……”
“……”
这年头的首都，虽然比不得几十年后有了五环六环，可依然面积不小，唯独少了的就是林立的高楼大厦，道路上小汽车比其他城市多一些，大部分都是伏尔加、红旗、212吉普等。
所谓的多一些，也不过是相对的。
在路上，很长一段都不一定能遇到一辆小汽车。
更多的则是斯柯达或老解放客车。
出门办事的，要么公交车，要么28大杠。
即使是部委，除非高级领导，寻常的中低层干部跟工作人员，也是难以有小汽车出行的。
机场公交站台上，等公交车的很少。
这年头能坐飞机的级别都不低，杨威跟叶婉清两人完全是意外，从机场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有小汽车接，就两人没有。
很快，一辆白色红底的两节公交车就出现在站台。
机场属于郊区，进入市区，票价5分钱。
两人上车向售货员买了票后，直接到尾部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道路不算宽阔，两边建筑密度也不高。
一时间，杨威感觉就仿佛在他原本的那个年代到了北棒子国内，跟现代化没有多大关系。
杨威默默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他很清楚，以后再来，这些地方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次来，都会不同。
“早知道，就应该把孙主席的海鸥相机借上。”
杨威有些惋惜。
照片，是记录历史的。
以后，不一定能看到。
“要相机干什么？这些地方又没有什么好的风景，咱们把事情办完，如果有空，咱们就去逛逛故宫，爬爬长城……”
随着公交车不断前行，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当换了公交车后，里面就拥挤不堪，只能站着的两人随着公交车不断摇晃，身体不断接触，杨威不得不躲避着，同时还得护着叶婉清，避免她被挤倒，这尴尬的滋味，极其酸爽。
叶婉清倒是没有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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