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当初讹的上海牌手表，苦果出现了
“具体不知道……”
梁昊愁眉不展的，实在不明白杨威为什么要这么问。
上级不批准，那肯定就是不同意不是？
“那就立即问，只要不是明确的反对，那就没问题。另外，跟进出口公司联系一下，让章善康在巴羊方面的人离开之前来一趟。”
杨威再一次对顶头上司下达了命令。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样干。我还忙着呢！等章善康来了，让他找我。”杨威说完，也不管韩远山跟梁昊两人心中都还有着无数的疑惑，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老韩，这小子该不会是没有搞明白这中间的问题吧？要是没有出口许可，咱们怎么出口？”
看着杨威离去的背影，梁昊愣神了好一阵，才扭头问同样一头雾水的韩远山。
韩远山此刻脑袋更是如同一团浆糊。
总觉得杨威有些反常。
上级都批准，找章善康难道有用？
“所长，杨总既然觉得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有了办法，咱们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了，省得闹心。”
疑惑归疑惑。
杨总的话还是要听的。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严格执行就好，省得死那么多脑细胞。
梁昊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韩远山，这狗曰的，在舔狗的道路上，这是越走越远了？
“杨总，你这样对所长，怕是不太好吧？”
回去的路上，叶婉清有些担忧地询问杨威。
跟杨威接触的时间越长，越发现杨威实际上是非常强势的一个人，一旦有了决定，几乎不容更改，可她又不好劝杨威。
梁昊毕竟是所长。
在体制内，上级终究是上级。
“所长不是那样的人。这事情他们难以理解，我这也不好解释。等章善康来了，应该会给他们解释的。前卫-1型防空导弹出口型号虽然咱们削减了不少的功能配置，可上面依然有很多世界前沿的技术运用，不出口，咱们没有经费持续研究，出口了，技术容易泄密，你说上级是批准还是不批准？”杨威叹了口气。
“啊，你的意思……”
叶婉清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见杨威点头，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旋即，她神态有了变化：“你可以直接向所长他们解释啊，要是他心中有了不满，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工作。”
“不会的。这种事情，我不适合解释，现在你没有发现，他们什么事情都找我？”
杨威也很无奈。
韩远山不动脑子，可以理解，毕竟他原本技术水平就不行，却担任红星所的总工。
在红星所只是搞枪械的时候，要求不高，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现在不行了，红星所业务涉及到坦克、防空导弹等大型项目。
可梁昊不同。刮风运动之前的大学生，水平自然不差，可他终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考验，很多时候甚至有些天真，这就有些无法跟上红星所的发展了。
思想观念一旦无法转变，才会真正影响红星所未来的发展。
杨威只想安安心心地把加快技术研发，利用自己的优势在军事装备等领域实现弯道超车，要是什么事情都由他来，哪里还有更多时间搞技术研发？
“对了，晚点的时候，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车站？”
叶婉清明白杨威的无奈后，转移了话题，一脸期待地看着杨威。
“去车站干嘛？”
杨威很意外。
难道是叶婉清的家人来这边看她？
两人到达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从蓉城到山城经过红星镇的火车在九点多才会经过。
杨威亲自开着所里的那一辆吉普，在火车到达前10分钟到达了车站。
冬日的夜晚，不仅天黑得早，也足够寒冷。
刚下车，寒气直接沿着手腕或是脖子缝隙中往全身钻，即使两人都穿着厚重的军大衣，带着棉手套，可此刻在火车站外站那么几分钟，也冷得不行。
杨威问过叶婉清究竟来接谁，没有得到答案。
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叶婉清进了站台，走一走，比站在那里要暖和得多。
刚进站台，火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下了车，叶婉清很快就看到了目标。
很快就发现了目标，挥舞着手一边大声地招呼着，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拉着杨威向着前面不远处同样笼罩在军大衣、防寒帽中的小个子跑去。
“若晨，这里！”
“贺志刚？这货怎么来了？”
杨威不知道叶婉清是如何分辨出那全副武装，从侧面连正脸都看不到的人是她要接的人，可那人后面没有戴军帽，也没穿军大衣的魁梧汉子他却是认识——贺志刚！
叶婉清在距离固若晨还有好几米距离的时候，就松开了抓着杨威的手，张开双臂向着顾若晨奔去，后者也跟她一样，两人搂在一起兴奋地跳着。
杨威一脸不欢迎的表情盯着贺志刚。
说实在的，他见都不想见这货。
而贺志刚则是脸上也有些尴尬，不如以往那般无赖。
“杨总，您好，我是顾若晨，贺志刚的未婚妻。”兴奋之后，顾若晨走上来，摘下手套，对着杨威伸出了手。
“啊？”
杨威愣住了。
目光怪异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就是眼前这漂亮的妹子，让贺志刚害怕？
“怎么？杨总难道有什么意见？”
顾若晨没想到，杨威是这样的反应。
“哪能呢，杨总平时都忙着工作，怕是没有想到你会知道他。”
一旁的叶婉清急忙笑着帮忙解释。
“对！对……时间不早了，外面冷，咱们还是先去招待所吧。”
杨威有些尴尬。
虽然跟高级大佬没少接触，可对于跟这种让贺志刚都头痛，连面都不敢见的妹子，向来都是退避三舍的。
“你们单位怎么这么偏僻啊？要不是贺志刚来过，都不知道会在这样一个山窝窝里的小镇上呢……”
上了车后，顾若晨就拉开了话匣子。
倒不是觉得这里条件不好。
之前叶婉清找她的时候，找了不少人打听，可都不知道红星所在哪里。
“保密呗。”
叶婉清解释着。
以前是不是保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杨威开着车，没有理会旁边也不吭声的贺志刚，后面顾若晨跟叶婉清两人小声地说着什么。
很快，车子就到了红星所的招待所。
“你们这里才是镇上吧？这么多楼房，火车站旁边那，就只有一条街道，二层的楼房都没有，晚上也没什么灯光……”
到了红星所总部后，看着到处亮着的路灯以及还亮着的几栋楼房跟车间，没有到过三线的顾若晨诧异不已。
“咱们这才哪里到哪里呢！你是没去看过那些三线大厂。走吧，咱们先去食堂吃饭，吃了再去招待所。”
叶婉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这么晚，食堂居然还有饭菜？特供吗？”
顾若晨更是诧异。
哪怕她在军区大院长大，晚上十点，食堂也不供应饭菜，除非是特供。
可到了食堂，发现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吃饭。
众人见到杨威跟叶婉清两人进来，纷纷打招呼，杨威则是微笑着点头回应，随后进了食堂里的小包间里。“咱们这边，任务重，很多同志忙起来都会忘记饭点，加上有些是头天晚上工作得很晚，回去睡醒了又来接着工作，大部人人员家不在这里，食堂24小时都有供应……”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叶婉清笑着解释。
红星所原本晚上也是不供应的。
可随着项目的快速推进，以及大量人员进来，很多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的人，最终忙过一个节点，再要吃饭就困难了。
在杨威的提议下，由后勤主任苗志杰亲自张罗，使得食堂可以24小时供应。
饭菜也算丰盛，四菜一汤。
萝卜烧肉、红烧鱼、爆肚条、炝炒青菜，外加一个小白菜豆腐汤。
“这么丰盛！杨威，这是你动用了特权？”
“不，咱们食堂里的物资供应丰富，这是我找食堂安排的。即使普通的工人，愿意的话，也可以……”
“你们这待遇，看得我都嫉妒了。这么好的菜，不来点酒？”
一直没吭声的贺志刚总算开口了。
有外人在场，杨威倒也没法问贺志刚来的目的。
叶婉清没有回答贺志刚，而是看向了顾若晨。
“看我干什么？他平时在部队也没时间喝酒……”
顾若晨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搞到直升机，他怕这辈子都会躲着我，等我去找他……”
“直升机？”
叶婉清不解地问道。
杨威又看了贺志刚一眼，顾若晨是顾守庆的闺女，这家伙找顾若晨怕是为了让她帮忙说服顾守庆。
“可不是！杨威不是说了嘛，咱们特种部队需要向着海陆空三栖发展，咱们这里距离海边太远，要去那边训练，得军区协调沿海军区，短时间搞不了。可现在连空中都上不去……”
顾若晨看了杨威一眼，不满地说道。
也不知道她这不满是针对杨威还是针对其他人。
杨威从她口中听到了“我们特种部队”，不由诧异，顾若晨只是一名机要员啊。
“杨总，那啥，咱们这次来，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没有！”
不等贺志刚开口，杨威就拒绝了。
开玩笑呢！贺志刚跟顾若晨两人背景那么深厚都搞不到直升机，自己怎么搞到？
当然，自己不是不能搞到。
得给钱！
“你先听我们把话说完啊。”
顾若晨不乐意了，“杨威，不是我说你，你咋这么小气呢！直升机是军队的，给哪支部队配备不是配备？只要你帮忙说服一下上级首长就行了。我跟贺志刚后给他买的上海牌手表，他才刚戴一天就被你给讹走了，你咋不提呢？杨威啊，做人不能不这么厚道……”
啥？
杨威彻底傻眼了。
麻痹的，之前确实因为自己没有手表，不好掌握时间，那时候也不好搞到工业券，知道贺志刚是二代的时候，加上自己提供了特种部队建设方案，就从他手里讹了那块上海牌手表。谁特么的都不知道这是人家未婚妻送的定情信物啊。
难怪当初贺志刚从手腕上摘下的时候眼神中有那么一丝不舍呢。
“怎么可能！杨威可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他开口，进口的手表都能搞来！”
叶婉清不乐意了。
即使闺蜜，也不能往自己心爱的人身上泼脏水不是？
“你让他自己把手腕伸出来！”
顾若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此刻，杨威真的后悔了。
这女人，跟贺志刚是一路货色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会进一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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