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客户是上帝，自行火炮跟坦克都得加装空调才行
时间一天天过去。
红星所周边的环境一直在持续地改变。
新修的技术研发大楼跟办公楼不停地投入使用，每天都有人从全国各地被抽调到这个靠近山城，在地图上被抹去的小镇；同样，每天也有大量的精密设备，不管是从国外，还是从国内其他工厂运输到红星镇。
红星所内部除了繁忙依旧，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有人各司其职，跟其他单位不同，科研人员夜以继日地投入到研发中，管理人员同样也跟着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杨威则是在繁忙中，变得空闲起来。
当然，空闲是相对的。
此刻，杨威正在会议室里听着5023厂的几名领导汇报工作。
“……情况就是这样，那边对于我们派去学习的技术跟管理人员并不反对，但是却提出了让我们支付人员的各种费用以及培训费用。根据那边公司提出的要求，这笔费用需要支付800万刀。”
“什么？他们怎么不去抢！MB的，技术转让，本就包括培训。生活跟住宿费用能到这程度？”
听到800万的培训以及其他费用，韩远山顿时跳了起来。
跟布尔团队关于GC-45火炮技术转让的谈判，持续了好几个月。
让杨威意外的是，三千万刀的价格，布尔团队居然一直都不松口。
要知道，根据杨威的了解，在军方明确表达不反对GC-45的生产线跟技术，也不会出钱支持，甚至明确表达不会会列装的情况下，没有获得资金的布尔不可能不着急。
在历史上，GC-45的技术引进前后花费了上亿人民币，这还包括后来从国外引进枣核弹舵片的生产设备跟生产工艺。
目前的3000万刀，绝对不便宜。
当然，枣核弹舵片生产所使用的焊接设备跟工艺等，都在这个价格内。
折算下来，也是将近6000万了。
“韩主任，他们的意思，是每一名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都需要2万刀的费用……”
“给他们！告诉他们，国庆节之前，让他们必须做好接收我们人员的准备。另外，让他们在那时候开始向你们转移技术跟设备，如果不同意，就终止谈判！”
“杨总， 这是讹诈啊……虽然奥地利那边在生产，155毫米榴弹炮并没有多少订单……”
韩远山急了。
在他看来，杨总这是不了解情况。
否则，以杨总的精明，怎么可能接受国际乞丐的讹诈？
GC-45型155毫米火炮虽然性能足够先进， 威力够大，射程够远，可这款火炮也因为属于新的设计，连北约标准都算不上。按照北约标准，155毫米火炮使用的是23升药室，而GC-45则是采用24升药室。
别看只是一升药室的区别，这就需要对火炮的生产、运输、操作等众多领域进行修改。
因为这样的原因，连北约国家都没有采用这款射程比现役火炮提升了足足10公里的新型火炮。
华夏一直采用的苏式标准，之前最大口径也是152，一旦引进，仅仅是炮兵操作手册，都得修改好几年的时间。
奥地利那边的火炮工厂，也没有订单的。
“我们是为了出口而不是自己部队使用。技术买回来，是为了打基础，而不是直接用。再说了，如果没有这款大口径火炮，咱们如何拿出跟主炮125毫米的坦克配套的自行火炮？这玩意儿可是为了伴随装甲集群作战，用于中距离的火力支援。要是没了这个，在坦克火炮射程范围到380火箭炮射程的距离内，用什么火力支援？”
杨威眉头一挑，瞪了韩远山一眼。
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买回来，修改一下，搞成自行火炮，出口市场很大。
何况，在未来几年，布尔会跟傻大木合作。以伊驼的工业基础，即使有着布尔博士的帮忙，他们能大规模生产火炮都是扯淡。
GC-45火炮，背后涉及的是世界前列的材料学、金属加工工艺、焊接工艺等等技术。
要是没有杨威这个开挂的存在，即使华夏引进全套技术，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消化并且形成战斗力的。
在原本的历史上，华夏兵器工业部自己掏钱引进全套生产技术，结果也因为底子太差，工业基础太过薄弱，加上没有订单，用了将近十年才真正消化这技术。
“时间！我们需要时间。虽然目前资金依然不算太富裕，至少能支撑我们的项目……”
杨威强调着。
看着强势的杨威满脸的不容拒绝，韩远山不再说什么。
从好几个月之前韩远山就发现，杨威现在表现得越来越强势，连梁昊都无法干涉杨威的决定。
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在杨威表达了态度后，自然不是问题。
“既然这样，你们就加快跟那边的联系，安排到那边学习的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也尽快选出来。”
韩远山对余建华吩咐着。
余建华自然不会拒绝，这些时间，一直都在跟布尔团队谈判。
虽然他也清楚，对方完全是为了多拿到钱而进行的讹诈，可杨威说得没错，时间才是对目前的5023厂自行火炮团队来说最为重要的。
“乔总先留一下，你们去沟通相关细节吧。”
杨威对乔博军招呼一声，就让韩远山跟余建华等人先出去。“杨总，不知道你对我们自行火炮项目还有什么建议？”
乔博军知道杨威留下自己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急忙从衣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跟钢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5023厂的自行火炮项目已经启动，负责项目的乔博军直接到了红星所，为此，红星所专门拨了一层占地超过2000平方米的楼给他们。
前期的一千万研发资金已经划拨到项目团队专门的账户上，就连从全国各地挑选的精干科研力量，也都在一个月前全部到达。
这一个月，项目团队几百号人，都是在一边磨合一边做各种准备工作。
“根据与布尔团队的协议，在签订合同后，他们就会提供5门GC-45样炮，到时候，整个设计研究工作就是围绕着这个进行。如果现有的底盘不合适，就跟坦克团队那边合作，请田桐安总工程师的团队帮忙，设计新的底盘……装弹系统，采用半自动就行了……不过，有一点最为重要，那就是必须给内部加装空调系统……”
杨威说，田桐安奋笔疾书。
可到了后面，听到杨威说内部必须加装空调系统的时候，田桐安以为听错了，目瞪口呆地望着杨威。
“空调系统？杨总，这会不会太浪费了一些？目前我们也没有……”
“必须加装空调系统！在设计的时候，就必须得考虑。”
杨威强调着。
之前跟乔博军以及团队其他核心骨干讨论的时候，杨威并没有提出增加空调系统的要求，现如今，自行火炮项目的方案已经差不多了，乔博军万万没有想到杨威会提出如此的要求：给自行火炮增加空调系统！“杨总，空调系统运转会增加耗电、降低自行火炮的发动机功率；同时，散热器跟送风管等装置占用自行火炮的内部空间，从而影响整个系统的布局；更甚的是，连接内外机管道会破坏自行火炮本来就不算太强的装甲完整性，降低防御性能……”
乔博军看着杨威脸上的坚决，他不相信杨威不会想到增加了空调系统会给整个自行火炮系统造成的影响。
“我知道。”
“那……”
看着杨威一脸的平静，乔博军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既然知道，还提出来？
自行火炮，即使环境恶劣一点，也不能让性能有一点的影响。
“如果是我们部队自用，肯定是不需要空调系统的。我们是出口，必须考虑客户的满意度。对于很多客户来说，性能好一点，远不如官兵满意度重要。不只是如此，就连我们的装甲车跟坦克，也在为加装空调系统而进行改进……”
“……”
乔博军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威，总觉得向来严肃的杨总说出这话，给人的感觉太过不靠谱了。
外国的部队，不追求战斗力么？
“你别想太多。真的是如此。咱们这款自行火炮，是以伊驼作为潜在客户专门设计开发的，在沙漠环境中，夏天的高温，非常影响战斗力。而共和国卫队，又是傻大木最为重视的部队……”
杨威知道，他提出专门设计空调系统，会对国内设计人员造成思想观念上的冲击。
任何军工设计人员，首先考虑的是性能。
绝对不能为了给部队提供更舒适的作战环境来牺牲性能。
秉着客户就是上帝的原则，让客户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美国的M1还是德国的豹-2，抑或是毛熊自己用的最先进的坦克，都是不带空调系统的。而这些出口的，即使是配置削减的猴版，也基本上都加装了空调系统……”
杨威为了让乔博军接受在155毫米自行火炮中加装空调系统，不得不花时间来解释。
自用版本是不会为了让作战的官兵舒适而降低性能的。
出口的，自然就无所谓。
像中东那些狗大户，因为丰富的资源，在家里都能分到钱，国家都是王室的，自然没有保家卫国的强烈意愿，愿意当兵的人并不多。
要是环境还恶劣，谁还去当兵？
“出口的坦克也会加空调系统？”乔博军有些不相信。
“可不是咋的！不相信你可以问问祝老总他们，这是伊驼那边专门要求的，现在交付都已经变得缓慢就是为了加装空调系统……”
杨威叹了口气。
HXZTZ-125，第一批5辆样车已经交付给伊驼，用于伊驼国内种子教官的培训。
结果，这些坦克到达的时候正好是最热的时候，作为傻大木的嫡系部队，平日里都是各种优厚的待遇，从毛熊那买的T-72都有空调，共和国卫队的装甲部队军官们自然不会接受没有空调的新式坦克！
于是，才有了加装空调系统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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