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柒见他们都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晋城,也只好应下,而且他对尹琢玉的印象也很好,一起同行,也不错。
还特意去了一趟驿馆找尹琢玉,两人商定了出发的日子,也没有耽搁,两天后就出发去晋城。
京城在北边,晋城在南边,此去路程遥远,没有三四个月,是到达不了南边。
不过他们都是轻装出行,骑着快马,航行又是顺水,不过两个月,就离开了北边的边界,朝着南边靠近。
"北边的饮食偏为清淡,南边就是禽物多些,且重辣,不过尹公子就是南越人,靠近南边,想必口味也是偏重。"
温言柒瞧着餐桌上的野禽,有烧烤的,也有煮的,只是瞧着红色的辣椒油,不禁蹙眉。
却是含笑看向一旁坐着的尹琢玉说,"这辣椒还是从南越国传来的,尹公子必然熟悉。"
"嗯,我们南越国有专门的辣椒山,遍地都是辣椒。"
尹琢玉闻着红油,有种回到故土的感觉,瞧着煮熟了,便尝了一块野鸡肉,很是入味。
却是见温言柒一直在吃没有加辣椒的酸黄瓜,轻轻拧了拧,看了一大桌子的辣椒。
想到从北边赶来,温公子总是会交代多在他屋子放一盆炉子,现在来了南边,桌子上全部都是他家乡的味道。
如此为别人考虑,温言柒也不愧有京城四公子之首的雅名。
只是,这样的人,往往是很吃亏的。
尹琢玉心里这样想着,唤了小厮多上几分不加辣椒的烧烤,见温言柒看过来,笑着说。
"温公子不必顾及我的口味,在京城待了几年,我也很喜欢清淡之物,刚好,油辣和清淡皆有。"
温言柒听着,顿了顿,却是忽然问,"南越国,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没有去过,只是听闻南越国一半是山,一般是草原,这样的风景,想来也蛮独特的。"
"嗯,确实很特别。"
闻及家乡,尹琢玉手上的筷子顿了顿,眼眸也蒙上了一抹怀念,却也暗藏忧伤。
还是察觉温言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才收回了怀念,笑着说,"南越国山峦重叠,进入南越国,若是没有本地人带路,必然会迷入重重叠叠的山峦。可进入山峦后,却可见一望无际的草原,景色很是独特。"
话落,停顿后,才笑着说,"我们南越国的皇城就在草原之上,想进入皇城,就得攻克一座座的山丘,所以几大国中,唯有我们南越国是最难攻打下来的。"
温言柒听着,先是怔住,后轻笑不语,却见尹琢玉忽然压低声音说,"但几大国中,你们大周的疆土却是最好的,有山有水,我们南越国最缺的,便是水源,可你们大周却是洪水泛滥,若是我们两国中和一下,就两全其美了。"
"尹公子最喜欢南越国的哪处风景?",温言柒却是忽然问。
"嗯,南越国最高的一座山,凤凰山。"
"这么说来,尹公子去过凤凰山?"
"去过。"
"我记得尹公子说,不喜出门,却是去过离着皇城最远的凤凰山。"
闻言,尹琢玉顿了一下,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不禁失笑,见温言柒还看着自己,便说。
"我虽然不喜欢出门,但也不是没有出过远门。"
温言柒却是含笑问,"凤凰山是南越国最高的一座山,也是你们南越国的军事瞭望塔,没有兵权之人,很难踏入凤凰山吧?"
"...虽然确实如此,但温公子莫不是忘记了,我大哥可是南越国的大将军,作为他的弟弟,我借着这个关系,还是能进入凤凰山的。"
"尹公子和你大哥的关系很好?"
"亲兄弟,有什么不好?"
"可南越国扬名的,只有你大哥,尹公子才华横溢,怎么南越国却是鲜少听到尹公子的事迹?"
温言柒却是诧异地看向尹琢玉,见他忽然捏紧了筷子,低头神色不对,能猜到一些,就笑着转意话题。
拿了筷子加了一块烧鸡尝了过后说,"这个味道不...咳咳咳--"
"温公子,这可重辣椒,你初次吃,可要小心些。"
尹琢玉见温言柒被呛到了,面色还都红了,立即收回了思绪,忙给他倒了杯水说。
瞧他喝了四杯子水,面色才好起来,知道他是察觉自己的情绪不对,故意转意话题的,但刚刚的问题,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便说。
"我和兄长的关系,确实不算好,大概可以说,在尹家,我只是大哥的影子。"
温言柒捏着水杯,见尹琢玉含笑说出来,只是这份笑容却是看得有几分苦涩,"所以,既然是影子,又怎么会有名气?"
那,备受南越女帝器重的蔓荆紫国师呢?
但这话,最终还没有问出来。
两人也像是有默契一样,皆安静地吃食物,吃完了,也各自回屋。
温言柒推开了窗户,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想到了尹琢玉,叹了一口气,静静站了一会儿就关上窗户休息。
次日一早,两人就接着赶路,同先前一样,说着闲话,不到两个月,就到达了晋城。
"温学士,尹天师,两位总算是到了。"
"顾知府。"
温言柒瞧着在城门口接他们的一行人,为首的便是四十来岁的顾知府,身后则是晋城大大小小的官员。
见这么大的阵仗,轻笑让他们都起来,朝着城中走,同顾知府说,"本官的来意,想必顾知府知晓?"
"下官明白。"
顾知府说着,还生出了感慨,"下官是没有想到陛下竟会允许女子也可入朝为官,而且还有劳温学士亲自来一趟。"
"顾小姐这位美人判官的名号,可是不小,便是刑部都有所耳闻,陛下素来爱才,便让本官亲自来一趟,若是顾小姐真入传言所言,该是什么样子的功劳,朝堂必然都给顾小姐。"
温言柒礼貌地笑着,看向顾知府说,还有些诧异地问,"对了,顾小姐没有跟着顾知府一起来?"
"温学士海涵。"
顾知府忙赔罪,"小女本该来迎接温学士的,但刚刚城中发生了命案,小女就过去查案了,温公子若是想见...."
"有命案啊,那就现在去瞧瞧。",温言柒也想看看这位美人判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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