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阿朝——”
袁子栎不死心地追过去。
楚姒朝只觉得烦,她早就对袁子栎没感情了。
她更讨厌他的拉拉扯扯,若是被旁人瞧见,又不知如何议论她。
“别缠着我,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楚姒朝再次警告,但袁子栎眸底尽是请求。
“拜托你跟我聊一聊好吗?你就跟我聊一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楚姒朝很绝情,加快脚步。
这会她也没了看花的心情,从假山抄近路回李贵妃的宫殿。
袁子栎不依不饶,白水在后面拦着他。
“啊——”
刚走进假山,楚姒朝豁然听见一道惨叫声,一抬头,寒光折射而来。
眼前鲜血喷洒,血溅得哪里都是,惨白的手臂掉落和着鲜血在地上滚来滚去。
男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手持刀刃的面具男看向闯入的女子,面具后的黑眸阴鸷可怕。
楚姒朝猛地僵在原地,浑身发抖,脑海尘封许久的恐怖记忆再一次涌出。
许多年以前的晚上,血也是这样的喷洒。
“啊——”
楚姒朝吓坏了、猛往回跑,可她双腿发软得厉害,没走几步就摔了。
袁子栎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抱她入怀。
他朝前看去:“太师?”
面具男黑眸似闪烁了下,将那滴血的刀,藏在身后。
白水立即进入格斗状态,却不想这都是对方的人,一行人出现同白水对打。
对方都是高手,白水寡不敌众被生擒。
“我是圣元侯府世子妃,你们不许伤她。”
楚姒朝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们在这干什么。”冷到极点的声音,像问话、又像是逼问。
楚姒朝身体颤抖得厉害,手紧紧地抓住袁子栎的衣服,脸唇发白。
她不怕血。
但怕大量的血。
她在十三岁时,也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
不一样的死人,但侉子手是同一个。
“经过而已,却没想到见到太师在解决人。”
袁子栎看不到痛呼人的面容,对方背对着他。
但周如胥既敢在宫里动手,必定也是无足轻重的人。
只是可怜了阿朝,他第一次见她被吓成这样。
周如胥,位居太师,身居高位,也是皇帝宠臣。
更是臭名昭著的奸臣。
他有很好的领兵打仗的能力,在朝政也能提出很好的见解,但他阴险狡诈、杀人如麻,是文武臣都惧怕的人。
但袁子栎并不怕他,总有一日,他会把他绳之于法的。
男人看着窝在袁子栎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面具后的剑眉紧蹙起。
他走过去,影子打在楚姒朝身上,极有压迫感,让人呼吸都堵住了。
“转过来。”
男人没有指名道姓,但楚姒朝知道说她。
袁子栎脸色难看:“太师还是去处理自己的首尾,你吓到她了。”
男人嗤笑,周身盘旋的寒意更冷了。
楚姒朝知道袁子栎的性格,他正直清廉,立储不站位,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几乎就没有不平事,是很干净的一个人。
而周如胥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上一世他前期支持太子,后太子逝世后,他又迅速站队当时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如墙头草一般。
楚姒朝不想袁子栎因自己得罪奸臣,就算是要吃罪,也不能是因为她。
楚姒朝深呼吸,僵硬地转过身,但在面对那衣衫沾尽血迹的男人时还是会忍不住恐惧。
“抬起头来。”
楚姒朝没动。
男人将带血尖刃抵在女子细长的脖颈上,刀上血染红了她白皙的脖颈、极显妖娆,破碎。
她的脖子真的好细,只要他稍稍用力,她肯定会没命。
男人的眼眸深邃又冗长,太过漆黑的眼让人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楚姒朝此时并不算平静,虽害怕,但也知道对方应该不会伤她性命。
“太师,拜托你不要吓她了行吗。她新婚入宫,是来见李贵妃的,便是你跟三皇子不和,也不应这样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袁子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但他一介文臣既打不过尉迟令,也不敢随便去动他的剑,担心真伤了阿朝。
“你也知她新婚,是有妇之夫,那你们刚才是在作甚。”他冷笑,“暗度陈仓?偷情?”
“你胡说。”袁子栎脸都气红温了,“你侮辱我也就罢了,阿朝是女子。”
他怎么能这样说。
男人忽把袁子栎踹飞了出去。
“碰——”
他这一脚力道是真大,袁子栎都吐血了。
“子栎。”
楚姒朝才一动就被男人的刀刃控制住。
“也是,一个傻子怎么比得过当今圣眷正浓的探花郎。”他呢喃了句,笑得讥讽。
“大人,我不知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自认为同大人您并无恩怨,今日进宫是受贵妃之命。
不管是遇见袁大人还是您都是巧合,您解决私事我们绝无插手之意,可您动手伤袁大人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眯起眼睛,周身都散发着森冷跟危险的气息。
楚姒朝倏地屏住呼吸。
“抓了个奸,真没意思。”
他忽冷嗤,长扬而去。
楚姒朝猛地松了口气,双腿仍在发软,白水立即来扶她。
“白水你有没有事?”
白水摇摇头。
楚姒朝看着疼得走不动道的袁子栎,让白水扶他去了一旁的亭子。
“我已经让路过的宫女去请太医了。”
见楚姒朝有转身的动作,袁子栎吓得心都提起:“你要走了吗?”
“不然还等着下个人来抓奸?”
袁子栎憋红了脸:“阿朝,我们不是。我只是想……”
“袁大人,你难道不觉得太迟了?我已为人妇,是尉迟楚氏。”
袁子栎抓着一丝希翼:“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她甚至都没听完就拒绝了彻底,“袁子栎,我不愿意。”
她一字一顿,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袁子栎徒地僵住。
他声音颤抖:“你一定要这样吗?”
“这话我也曾问过你。”
楚姒朝笑了笑,转身离开。
“阿朝。”
他激动得想去拦她,但他摔得的确挺厉害的,站起来都困难。
袁子栎双目通红,悔不当初。
他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
回去贵妃殿的路上,白水问:“世子妃您跟袁大人很熟吗?”
她一怔,笑了笑:“不熟。”
白水茫然,明明他们刚才好像很熟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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