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呼吸一滞。
大脑都有一瞬的空白。
明明宋婉云抓着她的手并没有很用力。
但她就是有一阵手腕的肌肤正在灼烧的错觉。
乔时念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没有吧?阿姨,你看错了。”
她的否定并没有那么坚定。
她想挣脱,但宋婉云却始终不肯放手。
“姑娘,你能不能转过来,让我看一看?”
内心的情绪起伏大的时候,肢体行动永远比理智分析更快一步。
乔时念的大脑还没分析完利弊,人已经转了过去,迎上了宋婉云的注视。
她清楚的从宋婉云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情绪波动。
“念念?念念?你……”
但熟悉的称呼一响起,乔时念的大脑瞬间警铃大震。
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同时后退一步。
和宋婉云稍稍保持距离。
“阿姨,你冷静一下,我不是什么念念。”
乔时薇的眼睛确实和她的眼睛很像。
而戴上口罩之后,鼻子嘴被遮住,眼睛在视觉中比重就会被放大。
再加上宋婉云思女心切。
一眼认错也可以理解。
“你的眼睛……姑娘,你把口罩摘了,让阿姨看看好不好?就看一眼。”
宋婉云激动的直接坐了起来,她一只手扶着病床边的护栏,好像随时都要冲下病床,亲手摘掉乔时念的口罩一样。
乔时念的心更疼了。
但却什么也不能做。
除了逃离。
乔宏盛听到声音,焦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婉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护士,你快去叫医生过来。”
乔时念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挪动腿。
说心里话,她不舍得走。
非常不舍得。
“我没有不舒服,老乔,你快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和念念好像啊。”
乔宏盛也看了过来。
乔时念赶紧别开视线。
“阿姨,我感冒了,不能摘口罩,可能会传染您和叔叔。您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随便编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神不知鬼不觉的归还了护士服,乔时念一口气跑回了车里。
坐进副驾驶,她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尸体被发现的事,肯定瞒不了多久。
真不知道等爸爸妈妈知道的那天,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爸爸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我太任性,不听所有人的劝,酿下了这么大的祸,害得你们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我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直接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直到驾驶位的车窗被敲响。
乔时念的哭声戛然而止。
转头之前,她下意识将头别扭到右侧,擦干了眼泪,才缓缓转过去。
车窗外是一张她并不认识的脸。
但看过去的第一眼,她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乔时念赶紧搜索乔时薇的记忆,找到了对应人物。
江弥声。
算是乔时薇的青梅竹马。
也是乔时薇记忆里唯一一个,有过短暂暧昧的人。
在乔时薇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天,两个人就有点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只是后来乔时薇上了大学,江弥声出国进修音乐,两个人一下子变成了网友,关系就淡了许多。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乔时念赶紧降下车窗。
还没开口,江弥声的手就隔着车窗伸了进来。
乔时念愣了一下,本能闪躲。
而江弥声的手也悬在了半空。
看位置,好像是要帮她擦眼泪?
还真是自来熟。
江弥声皱了皱眉,把手伸了回去。
“怎么着?怕我抢你珍珠啊?省省吧,我才不稀罕你那点玩意。”
哄小孩子才会把眼泪说成珍珠。
乔时念毕竟不是乔时薇,实在没办法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任何带有滤镜的情感波澜。
不过为了不惹人怀疑,该演的戏她还是得演。
“江弥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想着等安顿好了再找你,没想到在这遇到了。”江弥声皱皱眉,用眼神点了她一下,“你这……让谁欺负了?”
乔时念摇摇头。
“没有,就是心情有点不太好。”她对着镜子认真擦了擦眼泪,顺势反问,“你呢?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来看朋友。对了,你家里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是看八卦新闻才知道的。”
乔时念收起镜子,扁扁嘴。
“我以为你在国外,跟你说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你跟着担心,意义不大。”
“怎么就意义不大了?”江弥声有点不高兴,“国内媒体的朋友我可多得是,就像你那个渣男姐夫无缝衔接的事,但凡你要是早点找我,早就上热门了好吗?”
啊?
江弥声这个刚回来的局外人,都看出新闻是被人故意炒上去的了?
不过……
“你怎么知道他是无缝衔接的?”
江弥声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啊?
江弥声白了她一眼。
“行了啊,跟我你还演?评论区的大戏多精彩啊,一看就是有人在故意带领舆论方向。怎么着?几年没见,开始拿我当外人了,跟我见外上了是吗?”
评论区?
她错过什么大戏了吗?
“没有没有,我还有点急事,回头咱们电话联系啊。”
乔时念找了个理由,一脚油门离开了医院。
她也没走远,沿着路转了个弯,就把车停在路边。
拿起手机点开早上她没心情看的评论区。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确实热闹。
——“这不是妥妥的婚内出轨吗?妻子失踪,行踪未卜,他都开始不被人了!就这还敢装什么深情好丈夫?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谁说是婚内出轨了?他妻子的死亡报告都已经出了!他现在是丧偶,抱谁都是他的自由!”
——“丧偶?呸!别给无缝衔接贴金边了好吗?比出轨更恶心的,就是无缝衔接!因为每一个无缝衔接的人,全都是提前叮过烂鸡蛋的臭苍蝇!”
呵呵。
这方式可以啊。
看似是在为陆怀风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处处在揭穿陆怀风的恶性。
挺好。
乔时念刚要关掉,余光却被热度稍微往下一点的一条所吸引。
——“看这个男人的面相,明明就是个短命的,而他妻子却是福禄高深的,怎么先出事的却是他的妻子?”
面相?
这又是哪蹦出来的一位大师?
她本来没多想,但脑海中却突然蹦出陆怀风的爷爷,在知道她出事后,在病房时训斥陆怀风的那些话。
为什么就这么非她不可?
莫非……这里面也有什么她还没搞清楚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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