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数学、地理成绩都不错、能画能看作战地图的夏正华来讲,把家里的地形图画出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于设计需要的标高,夏正华给了相对标高。家里建房子,不需要黄海高程。上次已经把地形草图等相关数据、对房子的大致布局和想法都已经告诉了县规划设计院的院长佘元章。
佘元章已经拿了两次设计稿过来招待所宿舍跟夏正华讨论,今晚过来是送最终定稿。
房子坐北朝南,设计了三层,共三列,中规中矩,厅堂前面设计了一个迎宾台,屋面采用小青瓦人字坡屋面。因为老家都是那种坚实的老黄土,基础采用独立基础加基础梁。第一层按照农村习俗,在中间一列作为厅堂,方便办喜事酒席;第一层还设计了厨房,卫生间,老人房,大客厅,餐厅,楼梯间在厅堂后面。第二层通过梁转换,设计成四室一厅两卫的套房,第三层设计成三室一厅两卫一个透空大阳台的房型。
在地坪前面设计了一口内直外弧的鱼池,地坪西边设计了杂房,道路从鱼池东边引入。
夏正华看后,很是满意。“佘院长,感谢你们帮忙!”
佘元章连忙摇头,说道:“夏县长,能为您做点小事,是我们的荣幸!您可别这么客气。”
夏正华拿出准备好的伍佰元递给佘元章,“佘院长,辛苦了!这是给设计人员的工资,别嫌少。”
佘元章赶紧摆手,“夏县长,这可使不得。为您做点私事,还要收钱,讲出去,您不是要让其他人戳我脊梁骨嘛。”
佘元章死活不肯接,夏正华也没有办法,推来推去不好。他就想,下回有机会请设计人员喝杯酒吧。
虽然夏正华不管规划,但了解一些专业以及县里规划情况,还是对今后工作有意。于是两人又谈了一些规划方面的事情,佘元章才告辞回去。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不上班。夏正华给柳丹慧打电话,告诉她下午去接她,一起回家。
每次回家都要司机接送,夏正华觉得占用了康喜武太多的休息时间,他就想以后自己开车回家,既方便,也可以给康喜武放假照顾一下家庭。
吃完中餐休息了半小时,夏正华来到招待所楼下。康喜武已经坐在车子里等着,这次,何泽林也在车里。
他们看到夏正华下楼来,何泽林从副驾驶位下来,“县长,您休息好了吧。”
因为回家是私事,没有特别要帮忙的时候,他都要何泽林呆在县里。既可以帮自己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还可以跟朋友家人聚聚,了解一些非官方信息。
夏正华问他:“你怎么今天也来了。”
何泽林回道:“知道您今天回去,是要弄家里建房子的事情,我就跟着去,也可以帮忙做些事情。”
夏正华觉得也是,就点了点头。
刚准备上车,夏正华看到吴美琳下楼来,就停下上车的动作,走出几步等着吴美琳出来。
“吴书记,下午做什么呢?”
吴美琳在夏正华结婚前,对他说话都是笑容满面,自从他结婚后,每次见面说话,总带着一点点幽怨。
“还能有什么事呀,家又不在这里。准备去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晚点约了一中两个老师打羽毛球。”
夏正华“哦”了一声,说道:“那好,我回家一趟。吴书记,再见!”
吴美琳回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夏正华坐上车,一个半小时后来到地团委接上柳丹慧。
柳丹慧手上提着一大袋菜和营养品。夏正华接过来放到车尾箱,一同坐车回老家。
回到老家,夏正华看到父亲正指挥几个工人在挖杂房的基础,童雪峰也在。杂房只有一层,设计采用农村通用的浆砌毛石条形基础。
夏正华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给每人装了一支烟,
“辛苦了,叔叔们,哥哥们,雪峰。”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童雪峰以外,都是四十余岁的年纪,夏正华不是喊叔,就是喊哥。
农村里建房子挖地基,还没有挖机,只能喊人帮忙。
夏正华脱掉外衣就帮忙挑土。何泽林和康喜武也把外衣脱了,帮着挖基槽。
加入了三个人,进度就明显快了。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对夏正华笑说道:“正华老弟,你一个大县长,还担得起这担土吗?”
夏正华大笑着着说:“林哥,你可别小看我。你也知道的,我当兵之前,每年寒暑假都是要回家做农活,尤其是暑假期间的双抢,一百多斤的谷子也要从两里地外挑回来。况且,我当过兵,还是爬山的兵。你觉得我还挑的动吗?”
林哥回道:“那是以前的事,你现在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我不信你还能挑胆子。”
夏正华笑道:“要不赌一赌?”
那人问道:“你说怎么赌?”
夏正华意气风发,今天在家里,跟自己家里熟人在一起,格外放开了心。“这样吧。我们两个都来挑土,随他们怎么装满,我们把箢箕装得同样满,看谁挑到最后不歇气。你看怎么样。”
被夏正华叫小林哥的男子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他爽快的回复:“好!”
于是两个人专门负责挑土,真的是没有歇一会,两人一直在挑。两小时后,小林看了看夏正华,没有脾气,“老弟呀,看不出来,你一个县长比我厉害。”
夏正华哈哈一笑:“小林哥,可服气了?告诉你,论脚力,你可是比不上我的。我在部队五公里负重三十公斤越野,全师第一名。不是吹牛,南疆战场,我们晚上走六十多堵陡坡的山里,一个午夜十多公里来回不用停。当然,论肩膀的耐压能力,还是你们经常担担子的人厉害。”
夏正华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说起部队战场的事,大概是情之所至了吧。
小林哥竖了两个大拇指。
因为夏正华三人的加入,也因为两个人的打赌,给这重体力活增加了不少欢快。
柳丹慧又不时的端茶倒水,给大家送水果。在场的几个乡村们都感觉到夏元军家的两个当官的儿子媳妇没有架子。
吃完晚饭,夏正华把童雪峰留下来。
“雪峰,最近生意好吧?”
童雪峰给夏正华递了一支烟,帮他点上,说道:“我是跑娄城到乡里的车,不只是我一台微型车,生意也就那么样,比在深圳的收入少多了。只是在家里,可以照顾父母和子女,也就没多想了。”
夏正华吸了一口烟,他一直想帮童雪峰找一条好的路子。原来自己办矿的时候,他在外面打工不想回来。现在听说跑这私家车,要拉客的,生意肯定比不上哪些中巴车。
“雪峰,我想介绍你去我们县里一家私人的厂子,做焊接材料的厂,你愿意吗?”
童雪峰回道:“如果收入还可以,去试试也行。只是我在深圳是做跑单的,去他们厂,做不了什么吧?”
夏正华听他在深圳跑单,那去焊料厂做销售应该可以。
“那等我回去问问那个老总再跟你说。”
“好!”童雪峰点头回答。
夏正华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你爸妈身体好吧?老婆在家做什么呢?孩子上学了吧?”
童雪峰回答他:“爸妈身体还好,地里的活基本是他们在干。我老婆在家带孩子,帮助做些农活。孩子大的7岁,女孩,上一年级;小的男孩,现在2岁多。”
夏正华感觉他的负担也不会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我开过矿,手上有点积蓄,如果碰到困难,就要来找我。”
童雪峰点头感激夏正华记得两个人的感情,“如果哪天揭不开锅,就来找你老同学。”
两人又谈了一些学校时的趣事,童雪峰回家去了。
何泽林和康喜武晚上都住在夏正华家里。
夏正华考虑到建房时要拆掉老房子,父母没地方住,于是就和父亲商量,先把杂房建好,修新房子期间就可以住在杂房里,不至于住窝棚,日晒雨淋。
夏正华晚上问父亲:“爸,你能算到雪峰每天跑车的收入吗?”
夏元军想了一阵,“也不好算。但我晓得,他每天往娄城上午下午各一个来回,碰到包车的多跑一趟。坐满人,满打满算,一趟也就二十多块钱,一天毛收入百十来块钱。除掉机械磨损、油钱,可能也就剩下四十多块钱。也不是天天有这么多客,我想他的收入,看着高,但实际要盘活一家人的开销,也是紧张的。”
夏正华听了,就没有问其他事情。
第二天,夏正华带着何泽林和康喜武又在家里干了一天活。童雪峰今天跑车去了,没有过来。
好几年没有干重活,没有握硬件,手上还是磨起了泡,肩膀也磨破了皮。
因为平时保持了跑步和其他一些锻炼,腰腿还没有感到酸痛。只是何泽林和康喜武就苦了,搞得他们腰酸腿疼,手上每个手指根都是水泡,端碗都不自然。
夏正华望着他们可伶着,又笑着说他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两个人被夏正华笑话,内心欢喜,嘴上不服:“我们只是很久没做重活了而已。”
柳丹慧在旁边偷偷笑,拿出家里的碘药水帮他们涂上,“死鸭子嘴硬。”
两人就跟着嘿嘿傻笑。
夏正华他们当天回到县里,已是晚上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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