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
舒昭特地为梁秩办了欢迎宴,提前一周就跟梁锋定好了时间,全家上下都不敢懈怠,天还没亮后厨就已经开始忙碌。
众人皆以为他是去国外进修学成归来。
好在当年那件丑闻被乔、梁家都瞒得死,没几个人知情。
从舒昭大肆铺张的喜庆程度来看,当年的事儿好似真没发生过,梁秩还是她这辈子的引以为傲。
旁人眼里的人中龙凤,可望不可即。
有过梁锋提醒,舒昭还有所收敛,只是请了本家姓,权且也可以说是家宴。
重要的是,梁家属于梁秩的位置,也迟早是他的。
此次“家宴”的用意,来者大都心知肚明。
只是免不了猜测,两年前梁秩毫无征兆的出国,说是深造。可谁人不知,梁家独子出类拔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年梁秩凭一己之力整活被拍卖的百年老牌鞋厂,有多少人不看好,事后就有多少人心悦诚服。
接连几次让人刮目相看的商业创举,赫赫盛名在外,远亲近友都称呼一声梁少。
可就在兴建宏业的大好时机,突然抽身而去岂不是可惜,也蹊跷?
梁秩这趟回来,自然也是备受瞩目。
天,到底还是要变的。
来客到得早,男女分座各自闲谈。
不愧是父子,回家也都是最晚。
还正好是前后脚。
梁秩人下车看到身后稳稳停下的红旗轿车,顿住脚步。折身走去,替梁锋打开车门。
梁锋刚从省厅赶回来,身上着一丝不苟正装,任何时候都正襟危坐着,看到梁秩第一眼,神色凝重,却也稍纵即逝,恢复泰然,下了车。
“父亲。”梁秩叫了一声。
梁锋凛然望向前方,“嗯。”朝前迈出步子,“什么时候到的?”
梁秩随父步伐,不急不缓,知道他是问什么时候回的国,“前两天。您忙。”
所以这也才是回来后,两父子的第一次见面。
梁锋闲聊状:“听说你在美国没闲着?”
梁秩正要答,舒昭已经迎到了跟前,笑盈盈地挽住梁秩胳膊,“你们可让人好等,有话进门再说。”
话音刚落,舒昭抚了抚梁秩肩头,心疼起来,“阿秩,你都瘦了。”
梁秩唤了声,“母亲。”
舒昭日夜都盼着儿子回来,此时若不是人多,她肯定是要落泪的。
这次换梁锋止住她,“不是都等着吗。”
舒昭立即切换待客的笑脸,宽慰地又望了眼梁秩,与梁锋一左一右,和梁秩一起进家门。
梁锋时间紧,多留不久。
他深知舒昭这次摆宴用意,所以也不兜圈子,眼下一桌子人,从商从政各占一半,利益羁绊深。
因此,基底也厚。
无论是哪位后辈,都能在庇荫下谋个好发展。
但造化看人,资源与情分这种东西,都不患寡,最忌不均。
简单寒暄后,梁锋便直挑起话头,“梁秩这次回来,手头上有什么打算?”
众人视线纷纷驻向梁秩。
梁秩放下筷,镇定,深沉。
让人探不出半分情绪。
“听说石白洲那片地在做开发。”梁秩平静开口,“圳市目前在文旅上有缺口,石白洲位置合适。”
梁秩点了下头,“你消息倒灵通。”
石白洲那片地才下批文没多久。
其余人或知情,或不知,有在心里惊讶的,有在脑子里迅速拼凑商机的。但顾及梁锋身份,都不敢轻易表现。
没等有人开口,舒昭听着石白洲这地名耳熟,立马想起来,“是不是滠口不远的那片?好像乔家也在做这个打算!”
除了梁锋和梁秩 ,没人能理解也自动忽略掉了舒昭突然的惊慌失色。
梁锋瞥了她一眼,后者迅速恢复神态,喝了口水。
梁秩心如明镜,面上端得泰然自若,“是滠口一带。临海,地理位置好。”
闭口不沾舒昭所提及的后半句重点。
梁秩口吻淡,却笃定,一如以前的胜券在握,又好似意在宽慰长辈,“我心里有数。”
梁锋浅蹙了下眉,没多言,只是沉默了片刻后,才做声,“嗯。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梁秩:“明白。”
梁锋是被助理一脸急色叫走的。
桌上便活络了不少。
梁秩不拂人面子,一一笑以应对,接了不少酒。
舒昭却是笑脸掩心愁。
此时有人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问起,“梁少今年也二十有八了,该配个良缘了。”说完,就列举出好几家名门小姐,又问舒昭有没有中意的。
梁秩面不改色,没说话。
舒昭看了一眼梁秩,笑回,“这就不用费心了。”
“哦?看来嫂子有相中的人选了?说来看看?”
“这还不好猜,嫂子近年跟甘家来往不少,想必一定是那位了。”
“甘家是不错,不过听说心气高,脾气不见得好。”
梁秩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也提出要走了。
“就要走啊。还没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头帮你留意。”
梁秩环视了圈众人,以作告别。
礼貌又不失玩笑道,“我就喜欢脾气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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