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回到乔宅时，收到一条没备注号码发来的短信，“上梁不正下梁歪。”
简单七个字，像打来脸上的一个巴掌，火辣辣的。
她又想起梁秩那句，“我还以为你故技重施，把你妹换上场了。”
仍是气得咬牙切齿，指腹迅速摁下删除。
却看到短信记录上还留着两年前的戏言戏语。
太碍眼。
索性将这串号码拉黑。
早在两年前就该这么做了。
一进门，乔漾便问佣人，“乔馨呢？”
苏淑芬在客厅做睡前美容，听到她居然问起乔馨，有点破天荒了，日常话外衔音，“大小姐回来了啊。不知道找我小馨有何贵干？”
乔漾眼皮下难容沙子，早就看透苏淑芬的虚伪，乔堂明在时更甚。
后来时间久了，兴许是觉得骗不到她上钩，索性也就懒得演了。
当然，乔堂明在时，另当别论。
佣人回答，“二小姐在楼上。”
乔漾径直上楼。
乔馨住二层，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另一间是琴房。
乔漾上楼时她正好从琴房出来，身上换了家居服。
四目相对，乔馨先是温顺叫了句，“姐。”
这句姐，早在几年前，乔漾都是不认的。
其中一半原因得仰仗苏淑芬。
后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乔馨也与苏淑芬不同，做得到最起码的安分守己。
虽谈不上亲近，却也是慢慢默认了这层关系。
可今晚，乔漾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人。
乔馨邀她去房间坐。
乔漾：“不必了。直接在这说。”
没等乔馨开口。
乔漾便问了，“你缺钱？”
乔馨摇头。
谁缺钱，也论不到乔家人。
乔漾声寒，“理由。”
她问的是，今晚出现在悦央府的理由。
乔馨垂眸盯着地面。
瞥到乔漾高跟鞋面上细碎的雨滴。
想起车厢内那只抚衣的手。
乔馨一贯安静示人，即使此刻被乔漾面对面质问，她也没起明显波澜。也是早有所预料，做足了心理准备。
乔漾正等她解释。
乔馨只是低声说，“姐。我不是寄居乔家见不得人的人。”
一句如诉如怨的话，经过多年的忍耐，被乔馨化得风轻云淡。
乔漾怔住，说无动于衷是假。
乔馨说的不错。
对外，乔家掌上明珠默认是乔漾。只因为她私生女的身份，被避而不谈。
过了好一会儿。
乔漾才再开口，“我跟爸提，让你出国。学校你随便挑。”
乔馨低着头，脸上晦暗不明的情绪也藏起，没有回应。
沉默，是最难击破的劲敌。
乔漾眯眼，头一回严肃打量着她，语气是不容置喙的，“乔馨，你姓乔。这一点，能让你生活得顺心如意，也能让你如履薄冰。”
乔馨低眉顺眼的，突然轻声一笑。
乔漾皱眉。
乔馨终于抬起眼，直视她，清秀无暇的脸上浮起陌生笑意，“你跟爸越来越像了。”
分不清是讽，还是褒。
对此，乔漾也无所谓，话已说完，点到为止。
转身之际。
乔馨又说，“今天是爸同意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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