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若有所思回到自己书房。
乔馨刚才说的是，乔堂明同意。
也就是说，并非乔堂明意思在先。
她思前想后，决定给正在新加坡出差的乔堂明打个电话。
周旭此时敲门进来，“怎么没开灯？”他拍亮屋内的灯，瞬时敞亮。
见她神情，周旭轻易识别出异样，“怎么了？”
乔漾收起手机，去倒水，咽下润喉，“没事。今天公司怎么样？”
周旭见她不似没事，“一切正常，都是程序上的事情。”
乔漾知道其中的繁琐程度，“辛苦了。”
周旭没回应。
短暂的沉默下来。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未发生任何变动。
昨天的订婚宴也像只是个程序。
周旭将公司带回来需要她签字的文件放在桌上，又问，“今天饭局上还顺利吗？”
乔漾脑子里又冒出梁秩那张脸，暗搓搓咬牙，将杯中水一口气喝完，“还行。”
“后续争地，就各凭本事了。”
“人多吗？”周旭指饭局上拿到入场券的人。
乔漾把人名挨个报了遍，将空杯原处掷回，最后才说，“还有梁家。”
她没直接提名字。
周旭却微一蹙眉，“梁家之前并没动静。”这两年，乔、梁两家在生意场上有意划清界限，只要对方有所涉入的项目，另一方就会避开不沾。
而乔家盯这片地早在很久前就开始了。
乔漾在桌前坐下 ，翻开文件来看，轻嗤一声。
除了是梁秩故意，没别可能。
当仇人么。
从抢开始。
周旭眸色担忧，迟疑再三后才开的口，“要不，这个项目我来处理？”
乔漾拔出签字笔，瞧不出端倪的口吻：“不用。”
“只是…”乔漾提起另一件事，想看周旭是不是提前知情，“今天悦央府宴客，乔馨在。”
她抬起头，注视周旭神情。
他长得很周正，神情大多时严肃，给人一种带有威慑的距离感。
他亦是意外了一下，“乔馨？”
乔漾将视线落回到文件上，看来他也不知情。
过了半晌。
周旭才说，“或许乔总有自己的想法。”
他说话从来公正不出错。
乔漾浅淡嗯一声。
“我想安排乔馨出国。”本来是要给乔堂明打电话说的，正好周旭在，她就先提起。
头顶又是片刻缄默。
乔漾习惯了，一目十行翻阅提前经周旭检查过的文件，签下名字。
“乔总要是不同意呢？”周旭日常替她思索问题的多方面可能。
乔漾语气肯定：“我会说服他同意。”
周旭：“乔馨同意吗？”
乔漾想起方才楼下对话，模糊回答，“她不笨，该清楚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她的态度从来就很明确。
乔家能有今天，有她母亲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心血。
苏淑芬和乔馨能入住乔家，已经是她能做出的全部让步，再退丝毫都不可能。
乔漾签完字，合上文件，突然反问周旭看法，“你觉得呢？”
周旭顿住，脸上竟闪过一丝惊诧。
乔漾也没问什么严肃问题，倒是难得看到，周旭刚才是慌了慌？
她扬了下眉，望向周旭。
周旭迅速恢复神态，解释，“哦。一时突然，你之前不会拿家事问我。”
乔漾问过他的问题多到自己都记不清。
不过，倒令她想起来，他们现在已经订婚了。
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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