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心里有气，把每一口饭菜都当梁秩的肉来吃，也确实因为长时间没进食，急匆匆就扫荡完。
梁秩旁观着。
“看够了吗。”乔漾冷声道。
梁秩扬眉，不置可否，抬手抽出纸巾，像模像样要替她擦嘴角。
乔漾一把夺过，斜瞪他一眼。
真把自己当善人了？
梁秩像是真心情大好，还附带售后服务，“睡一天了，透透气吗？”
乔漾看他有病的眼神。
梁秩起身，扣合西装，漫不经心口吻，“突然想起来，周旭今晚约了我。说，”他刻意一顿，貌似想了想，“有什么，礼物要送。”
他望向她，笑，“你猜，会是什么？”
梁秩现在身为朝实集团一把手，乔氏刚经历动荡，周旭要稳住乔氏地位，必须要跟朝实建立良性关系。
周旭会提出什么筹码，乔漾还真说不准。
但此时，看着梁秩得意自鸣的眉眼，她大约猜到了。
晚十点半，乔漾跟梁秩来到悦央府。
比梁秩答应周旭的时间晚了整整三个小时。
包厢内立有一面不透光的屏风，空间被隔成一里一外。
乔漾见包厢内空无一人。
梁秩径直在主位坐下，服务员倒茶，看了眼乔漾。
“不必了。”梁秩吩咐，“隔壁人带过来。”
说完他点了眼屏风，望她。
乔漾会意了，进到屏风后面。
屏风后简陋摆了张矮桌和椅子。
外面很快传来动静。
周旭温润嗓音如常，“梁总。”
乔漾皱眉，手心捏起拳。
“坐。”梁秩呷了口茶，“用过了吗？”
周旭：“看梁总时间方便。”意思是都行。
梁秩不动声色提了提唇，双方没在意迟到这回事。
梁秩翻了翻菜单，没兴趣，只是随口问，“乔二小姐呢？”
乔漾一滞。
听到乔馨温柔答，“客随主便，梁总要是时间充裕，一起吃饭自然好。”
“啪”的一声，梁秩将菜单阖上，掷回桌面，爽快开口，“那好。直接谈正题。”
周旭：“昨天梁总提到的丑闻，我们这边已经着手解决，不会给梁总带去任何负面影响。”
梁秩：“嗯。”
周旭：“这件事情确实叨扰到梁总，也希望梁总不要放心上。”
梁秩：“好说。”
乔馨踩响高跟鞋，走至梁秩身后，放下，“这是我们给出的诚意。”
周旭：“知道梁总对石白洲的地早有想法，这次当歉礼奉上，希望梁总也放下过去芥蒂。”
梁秩泛起涔凉笑意：“过去什么芥蒂？”
乔馨：“您跟乔漾发生的……”
周旭打断她，“没什么，权当是份心意送给梁总。”
乔馨及时收住话音，看了一眼周旭，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错话。
梁秩不提，他们也得在嘴上守死了。
乔漾可以有一个道德败坏的名声。
但梁秩半点瑕疵都不行。
梁秩毫不客气驳回好意：“没由来的心意，这是嫌我风光太早？”
周旭早安排妥当，“梁总多虑，流程就按开发权转梁氏，乔氏以间接投资权方式转出。”
沉寂半晌。
梁秩又说，“当初乔氏为了这地，没少卖力。”
周旭语露惋惜，却也坦然：“今时不同往日。”
梁秩追问得紧：“哪儿不同？”
“乔氏现在不宜大刀阔斧去投入项目。”周旭客观回应。
梁秩始终冰冰冷冷，“嗯，内部整顿要紧。”
数秒后，周旭才回应道，“是的。”
茶没滋没味的，梁秩厌了，重重搁回桌面，看了眼手腕。
周旭适时提出：“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后续土地这边我们全力配合转出，今晚就不打扰了。”
正合梁秩心意，“嗯，门带上。”
外间恢复安静。
乔漾走出去，视线落在那份土地转让协议上。
她想起，那份股权转让书。
梁秩指腹抵上协议，推到她面前，携薄凉笑意，“个个送上门来，乔漾，你让我很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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