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了。
再醒来时，窗外天光大白，人在梁秩的床上。
室内无人，她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自己衣服，还是他的。
又看了眼时间，已经近中午，这一场病，倒是给了她补觉的机会。
赤脚下床，她没忍住嘶出一声。
进浴室检查一看，腿间果然是肿了。
下楼时，她不得不扶着墙走。
保姆察觉动静马上就过来，十分热情友善，“乔小姐，您醒啦。还以为您没那么快醒呢，饿吗？我现在把准备好的饭菜热一热。”
乔漾想说不用，但保姆已经急不可耐转身去行动了。
乔漾巡视了一周，没见到第三个人。
这个点，梁秩也不该会在。
她艰难走至沙发上坐下。
刚一坐下，保姆那边都已经准备就绪，来叫她去用餐。
乔漾没起身，“梁秩呢？”
保姆笑着，“梁总不在。”
乔漾也知道他不在。
保姆反应快，立马又说，“我是一早上新过来的，莫森特助跟我吩咐日常工作的，没见到梁总。”
原来如此。
乔漾清了清嗓音，平声道，“你先忙吧，我饿了会吃。”
保姆瞧她气色不怎么好，关心问，“您没不舒服吧？莫森特助说您生着病，专门交代吃了饭要叮嘱您吃药呢。”
乔漾摇头，“没有，我会吃的。”
保姆也就不再多言。
待人走后，乔漾怅然若失般坐着，看着眼前陌生环境，清冷又精奢的格调，似乎连空气里都是梁秩的气息。
她闭眼，想把他从脑子赶走。
可现实是，她不能。
莫森是在一个小时后回的公馆，手上又拿着三个袋子。
乔漾刚吃过饭，见他手里拎的东西，立刻联想到昨天晚上，又是？
她往窗外望了一眼，梁秩这大白天就被人缠上了？
莫森端正嗓音响起，“乔小姐，梁总下午有场交际，想请您出个面。”
莫森太恭谨，以至于客气将梁秩的要求包裹得与原话千差万别。
乔漾淡然接受，“知道了。”
这次她化妆和换衣速度明显花去更多时间。
倒不是她有意墨迹，而确实是行动不便。
下楼出门时，保姆跟上来，手里拿着杯水和药，“乔小姐，还没吃药呢？”
乔漾猜想一会儿出门十有八九要喝酒，于是说，“回来吃吧。”
转身上车后，莫森的手从驾驶座伸过来，是药和水。
乔漾望向他。
莫森神色有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消逝不见，“乔小姐，梁总吩咐的，药别忘了。”
说得好像是真关心一样。
乔漾不想把对梁秩的情绪牵连到无辜人，也就什么没说，接了。
察觉到前方若有似无的视线。
乔漾这才开口，“我应该向你学习一下。”
莫森诧异，嗓音却古井无波，“乔小姐这话怎么说？”
乔漾喝了半口水，说，“在梁秩手下工作的敬业精神。”
莫森：“……”
是嘲是赏，不太明显。
莫森跟在梁秩身边久了，一贯也是不苟言笑，此时也是冰冰冷冷，目视前方着说，“职责所在。”
乔漾不再回应。
转而将手里的药泄愤般，扔进了车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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