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上楼后从内锁了房门，早早上床酝酿睡意。
半醒半梦间，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叫醒。
在保姆隔三差五上门催促中，乔漾不情不愿下楼吃早餐。
楼梯还没走完，就听见客厅内梁秩教训下属，“这就是你们的能力？不如早点滚，我身边不养闲人。”
梁秩中气十足，加上雷霆怒意，训斥落下后，话音似还在空气里弥漫。
跟在乔漾身后的保姆新来没多久，更是吓得失色，小心翼翼望着乔漾，没敢往下走，用嘴型问她，“怎么了？”
乔漾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事不关己地摇了下头。
随后乔漾听到莫森的声音，“梁总，这件事情是环节上出了疏忽，不在个人能力，下次……”
梁秩狠狠掷回杯子，磕得茶几清脆一声，嗓门再度破竹般响起，“还有下次？”
“我看你们个个都想走人了？”
瞬间雅雀无声。
“乔总，这次是我的问题，我愿意引咎辞职。”一道愧疚的嗓音出声。
梁秩的怒意没给人留任何回旋余地，下一秒就准了，脱口而出，“辞呈今天递上来。”
好一片刻的死寂。
莫森还想求情，只堪堪叫了一声，“梁少…”被人眼神拦住，没下文了。
再往上浇点油，大家都尸骨无存。
“是。”
“出去。” 梁秩无情赶人。
很快，脚步声响起，又消失。
保姆睁大眼看着乔漾，显然是在等她先动作。
乔漾的第一想法是，转身，上楼。眼不见为净。
一大早这么大火气，谁凑上去谁嫌命大。
“乔小姐。”保姆小声叫住她。
乔漾顿住脚步，盯着眼前台阶。
倒不是感受到了保姆的不安，同理心发作不愿让她交不了差。
而是，她在想，梁秩身边少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空了个职位。
想法闪现于一瞬间。
“谁说话？”梁秩敏锐察觉到动静，肃然开口。
乔漾没挪，被保姆先一步推搡着走出去。
在乔漾和新雇佣保姆两人之间，梁秩当然是选择迁怒在乔漾身上。
“好听吗？”梁秩睨着她，深邃脸庞被烟遮住。
乔漾不想回答，却也不能保持沉默，毕竟人在屋檐下，逆来顺受她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我下来吃饭，不是故意偷听。”
梁秩轻嗤一声，点了点烟灰，心情和口气一致的差，往她身上撒，“昨晚不是还矫情着，一晚上就想通了？”
意思是，昨晚还泪眼婆娑，今早就消化好，都有心情吃早餐了。
乔漾也不想吃这个早餐。
可眼下，她多说一句，都是在引火。
梁秩灭掉烟，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全然也没了吃早餐的兴致，往外走。
乔漾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已经在脑中定型。
“等一下。”她想趁热打铁，于是叫住他。
梁秩烦躁至极，耐心也所剩无几，没转身，只是偏了偏头，“怎么？”
火石电光间，乔漾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问他，“你身边缺人吗？”
她尽量很客气了，但她没有过面试的经历，也认为最简单直接会是最有效。
梁秩似是没想到她突此一问，饶是有了点兴趣，侧了半步，望向她，像是确认她话里的意思。
乔漾很认真。
梁秩也看出来了。
他眯眼，启唇问，“你是指床上那种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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