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夜空蒙。
祁肖妤发令挥旗，两道车影驰聘而出，划破死寂。
轰鸣声再起。
车子一出，乔漾便领了先。
祁肖妤看着远去的模糊影子，仍是惴惴不安。
身侧人起哄说要下注，凑过来，问她，“嫂子，帮你下了双倍的注，巺哥肯定得赢。”
祁肖妤皱眉，把发令旗扔进面前人身上，大发脾气，“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会赢？”
说完头也不回坐进了房车，对闹哄哄的场景，眼不见为净。
被批头一斥的人也不以为然，祁肖妤大小姐脾气平时就没少见，只悻悻耸肩，还是给她放了双倍的注。
所有的筹码都赌刘楷巽赢。
乔逞摩托骑得好是早有耳闻，乔漾的技术自然也可想而知。
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在刘楷巽地盘。
整条赛道上，都是刘楷巽的人。
动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
*
红色法拉利在山脚停住，被告知山路被封锁。
不出一分钟，看门员给来人放了行，十分恭敬客气，“梁总注意安全。”
梁秩心烦，写在脸上，寒声，“咒我？”
看门员惶恐，没来得解释，法拉利已经扬长潜入夜里。
梁秩沿山路驾驶，车灯扫除如墨的夜色。
中途，路上冒出两个鬼鬼祟祟年轻人，一个人见到有车上山，便挥了辉荧光棒招停。
摩托车的轰鸣声逼近。
其中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什么，洒出去。
梁秩才停下，一辆疾速飞驰的摩托车朝山下来，拐过山路闯进视野。
他一眼就认出乔漾。
与此同时，摩托车擦过地面突然泄了速度，没刹车，被物理性强停了半秒，因为惯性，车上的人半个身子都悬了出去。
眼看就要摔，乔漾疾速把住刹车稳住车头，反向操作将速度拉到极致，身子拉正。
摩托车连人往下滑。
速度依旧很快。
如风一阵，车和人又都远了。
梁秩推门下车，这时那两个人又从道旁草丛里冒出来，嘀咕，“这都没摔，还真是牛逼。快快把钉子捡起来别误伤到巺哥。”
钉子刚收拾利落。
又一道疾影从身侧扫过。
“巺哥加油。”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喊。
梁秩无需近一步费口舌也知道上头在干什么了。
黑着脸重回车里，一脚油门踩到山顶。
不出二十分钟。
乔漾和刘楷巽一前一后回到起点。
乔漾的车子压了不少钉子，已经是强弩之末，熄火后，就拔了车钥匙，车算是废了。
视线轻易看到聚光灯下那抹红色车影，唯我独尊的车牌号。
乔漾意外了一瞬，原来刚才路过时看到的是梁秩。
乔漾到后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刘楷巽才回来。
旁人没有欢呼的，却也围了上来。
刘楷巽摘掉头盔，狠狠丢掉，骂了句脏话。
乔漾抬步走近，每一步都透着游刃有余的胜利者姿态。
她在刘楷巽面前站定，扬唇，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下一秒。
她一脚踹向刘楷巽身后还在冒尾烟的摩托，哐当一声倒地。
她俯视他，嗓音冷硬如石，只说了四个字。
“不自量力。”
而后半秒没多停留，利落转身，上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刚坐下。
乔漾就听到梁秩对电话那头说，“七叔到时叫上刘局，正好有事要聊。”
“嗯，有劳七叔。”
电话挂断，梁秩寡淡脸色骤变，连带着扔手机的力道都野蛮。
几乎同时，他一把扯住乔漾的胳膊，将她带到自己眼前。
她清晰看到他眼中的阴戾。
像要吃人。
捏着她胳膊的力道也是，一字一句碾碎骨头的怒，“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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