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扶着床坐回来，才走了两步，就纠痛得后背起冷汗。
扫了一眼梁秩，她努力声色不露异样，“你想多了。我就算被疯狗咬死，都不会回头。”
至于周旭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也想知道。
梁秩撩眼，辨她脸上的真假成分。
倒是先看到她脸色苍白的像鬼。
嘴还硬着。
皱眉，梁秩丢开针头，视线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问，“伤哪了？”
乔漾望他一眼，“你在关心我吗？”
不知道的以为他来探望病人。
乔漾觉得他更像是要来杀人。
多少有几分忌惮，乔漾不想自讨不快，又说，“没死就没事。”
这时有护士进来，梁秩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在门刚打开的一刹那，就厉声低吼，“出去，门锁上。”
护士一脸懵，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惹不起，只能躲，于是半吓半怕地照做了。
乔漾刚才都被梁秩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站起身朝她靠近。
乔漾上半身后仰，“你干什么？我受伤了。”
梁秩脸色阴沉可怖，嗓音也是，“我现在对你没性趣。”
梁秩手来到她的领口，掀开。
乔漾顿住，一是怕牵扯到伤口，二是不想触到他的逆鳞。
梁秩视线一寸寸降下去。
上衣扣子被他解掉只剩下一颗了。
乔漾急忙抓住他的手。
两人此时靠得近。
他头低在她身前。
她甚至能闻到他洗发水的味道。
“我没事。”她说。
梁秩眸色泛起狠意，强压着，将她衣服扣子扣回。
乔漾有几分不自然，打破尴尬，说，“我想出院。”
梁秩直起身，“嗯。”
乔漾：“我现在行动不便。”
梁秩垂眸，像是问，所以呢。
只一秒。
男人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是在说，不然呢。
乔漾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圈住他后颈，勾住。
莫森去医生那里了解完情况回来正好遇见二人，没多问，又转身去办出院手续。
梁秩脸上藏着戾气。
贴得近了，乔漾看得真真切切，不经意的口吻，“梁总怎么有空过来？”
梁秩不客气道，“收尸。”
乔漾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让你失望了。我没死。”
梁秩眼角捎带警意，视线移开，单手打开车门，将她放坐进后座。
他维持半个身子俯下的姿势，看着她，“你的尸体，我不感兴趣。”
*
不远处。
周旭听着电话那头的质问，“为什么刘楷巽会说是你救了乔漾，阿旭。”
周旭一路看梁秩抱着乔漾出来，此时也看着那辆车，眸色幽深，话音却不着情绪，“不要跟刘楷巽有牵扯，也不要再插手。”
“不要再插手什么？是指跟乔漾有关的事情？阿旭，你…”
“乔馨。”周旭沉声，断掉那头喋喋不休的猜疑，“不要胡思乱想。”
短暂沉默。
电话那边似被他真的安抚下来。
“对不起，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很恐慌，很不安。阿旭，我只是在怕。”
周旭注视那辆载着乔漾的车子离开，说，“别怕。”
电话挂断后。
周旭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视线垂落，俯身，伸手擦掉皮鞋上没清理干净的斑驳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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