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
酒吧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梁秩坐于吧台，自顾倒酒，喝了有一杯有余。
陈廟一拖再拖，却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了了，哆哆嗦嗦来到梁秩面前，“梁少。”
梁秩看了眼腕表，出声，“请不动你了？”
陈廟就差直接求饶，总比被凌迟强，“梁少，我是真的不知道刘楷巽在哪。平时我跟他关系也挺表面，他要是惹了什么事，可真的跟我没关系。”
梁秩指腹转着酒杯，“挺表面。”他幽然重复。
陈廟心脏颤得不行，望着男人背影实在无法淡定，“梁少，真的，我怎么会跟别人联合骗你呢？好歹我…”
梁秩一把将杯子磕回吧台面，止住身后不想听的那副老调子。
梁秩头偏在肩上，目光凌厉，“陈廟，现在说我还能保你，最后一点旧情，省着点用。”
陈廟拧着脸，“梁少，你要我怎么做才信啊，我是真的…”
梁秩背对他，嗓线阴鸷威慑，“我谁都不信。”
言外之意是，他这一套不管用。
陈廟心灰意冷，无助又无望，“我是真的不知道刘楷巽在哪啊。他平时那档子事就说迟早会出事，这下把他老子都祸害了，我，我是早早就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与此同时。
梁秩手里的玻璃杯突然甩出，从陈廟脑侧闪过。
只差一点，就中他额心。
陈廟在玻璃杯碎声中才后知后觉，余惊未定，怔怔地看着梁秩背影。
陈廟突然被某种恐惧笼罩。
他似乎在梁秩这里，被判了死刑。
梁秩机会给过了，起身。
陈廟直觉告诉他，梁秩一走，他这幅好牌算是打到头了，忙跪抱住梁秩大腿，“梁少…”
梁秩视线睨下，嗓音决绝，“在我这儿，没有既要，也要。两天前你跟周旭通过电话，别告诉我是聊天叙旧。”
梁秩挣开腿，冷漠收回视线。
陈廟如同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不是，周旭给我打电话，只是，只是问了些乔漾的事情。”
梁秩抬步走出，欣长背影拉得犹如暗夜撒旦。
陈廟凄然出声，却喊不回梁秩半分恻隐心。
*
梁秩回到圳湾公馆时，乔漾正捧着电脑在露台，像是在工作，键盘上的手指却很久没活动过。
徐姨把她没吃的蟹黄包放在了旁边。
半个上午过去，依然没被动过。
步子在身后响起。
乔漾收了电脑，往后看。
“在看什么？”梁秩问，视线扫过蟹黄包。
乔漾：“邮件，你要看吗？”
梁秩视线顿在她身上一秒，旋即不动声色离开。
在旁边坐下，他问，“刘楷巽是死是活？”
乔漾指腹隐颤了一下。
想起废搂时混乱的场面，刘楷巽已经奄奄一息。
片刻沉默。
乔漾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这个重要吗？”她试问。
梁秩：“不重要。”
乔漾心知肚明，他是在试探她的态度和回复，但凡她能肯定，便坐实了自导自演。
她扬起笑，“周旭应该知道，不介意的话可以问他。”
梁秩脸色骤沉。
她视而不见，又说，“不过不重要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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