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州的商宴定在月底最后一天，距离春节还剩五天。
乔漾从礼服店化好全妆是下午六点，莫森来接她时，没看到梁秩。
乔漾以为梁秩还在朝实。
车子发动，莫森说，“梁总有事走不开，今天乔小姐独自出席。”
乔漾微微一怔，过了几秒，“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去？”近乎肯定口吻。
莫森思忖一二，鉴于梁秩没提前嘱咐什么，他就选择了说实话，“梁部长今天回圳市，梁总得到。”
梁锋回圳市。
乔漾想想，也是，快春节了。
也就不奇怪了。
*
梁家。
梁秩的车比梁锋先到没几分钟，在门口等。
舒昭叫了好几遍先进屋，反被梁秩劝了回去。
梁锋比往年提前回来，舒昭想大概是另有事情，见梁秩神色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隐隐不安站在门口张望。
红旗驶入宅门，熄火。
梁秩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梁锋下车站定。
两父子身型都异于常人的健硕，梁秩年轻，更显挺拔。
梁锋老练，沉稳更甚。
舒昭见父子二人面对面，眼神交锋，短暂片刻谁也没开口。她没上前，心悬到了嗓子眼。
“父亲。”梁秩沉声。
梁锋这才泄出一声不满，“你现在是比我还忙。”
梁秩：“不敢懈怠。”
这是实话。
梁秩不质疑，也不探究。
视线看到舒昭，脸色微缓，沉声，“跟我上楼。”
舒昭这时迎上来，挽住梁锋，“怎么一回来就拉着个脸的？”
梁锋瞥了眼梁秩。
舒昭嗅到风雨欲来的征兆，忙替儿子说好话，“最近阿秩不见得比你在省里轻松，那么大个朝实压在他身上，他又刚回国，也没听说哪里没做好了。”
梁锋两分无奈，道，“你就偏袒他。”
舒昭拍拍梁锋胳膊，笑，“不然呢。”
见二人上楼，舒昭去吩咐人煮梁锋惯喝的茶。
身影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门紧闭。
梁锋嗓音骤然高提，中气十足，蕴着怒火，“你现在在搞什么？把乔家那女人放进朝实？”
梁锋手握拳抵在檀木桌上，转身，厉声又道，“这事你妈还不知道，要是让你妈知道，是嫌日子过得太平了？”
梁锋是从圳市升进省里，朝实有什么动向，确实只有梁锋不想知道，没有他不知道的。
梁秩平声，“我知道。”
梁锋吼，“我看你还是糊涂！在国外两年还没想明白！”
梁锋气得胸口胀痛，捂着胸口干咳了几声。
梁秩去倒水递给他，“我明白该做什么。”
梁锋扶着桌面，斜眼注视他，“那不该做的呢。”
梁秩不语。
半晌。
梁锋终究是没等到想要的表态，皱眉，接过水，喝下顺气，也叹出一口。
将水杯放回桌面，褪去日久习惯的严厉部长面孔，恢复父亲的语重心长，“我也年轻过，多少也明白。但错误，不可以犯第二次。”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舒昭，“给你们煮了茶。”
梁锋视线望向门口，收回来落在梁秩脸上，不容置喙口吻，“你妈给你准备的婚事，我看不错，尽早定下来，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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