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
二楼私人休息室。
周旭倒了杯温水，放在乔漾面前，在她对面坐下。
室内只亮了地灯和沙发边的古董台灯，周旭注视她斜躺在沙发上的身姿，像是在等她开口。
乔漾手臂搭在眼上，只是乏困，没睡。
她伸手去够茶几。
周旭起身，将水杯递到她手上。
肌肤无意碰触。
乔漾蹙眉，一把甩开。
周旭的手和水杯都被偏向一边。
乔漾甩了甩手上的水，恢复刚才的姿势。
周旭抽出纸巾擦手，打破寂静，“我们谈一谈。”
他知道她在听。
于是继续往下说道，“乔氏我可以还给你。”
乔漾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笑话，笑了一声。
周旭不甚在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们结婚。”
他停了停，视线锁在她身上，无从辩别情绪，但可想而知，会相当不好。
周旭望着她又开口：“我们本来就有婚约，对外不难解释，一切回到原点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乔漾没有任何回应。
周旭沉眸，视线不知是落向她，还是穿透她落向某处。
“你应该知道，梁秩身边不是久留之地，听说他和甘家…”
话音陡然止住。
乔漾一个坐起，视线凛然觑着他，寒声，“别一副替我着想的嘴脸，让我恶心。”
周旭平视她，将她愤怒讥讽的神情尽收眼底。
“还乔氏？乔氏本来就姓乔，说还不可笑吗？”乔漾冷然咧唇，“那荒唐可笑的婚约？你居然还能产生想法，回到原点？你说的原点，是处心积虑怎么弄垮乔氏吗？”
乔漾起身，不愿看他一眼。
“乔氏本来就是我的，谁用了什么手段拿了去，也拿不稳，拿不久，我的东西自然会回到我手上。”
乔漾走至门口，止住脚步，“不过，你教了我很重要的一课，人心叵测，没有凭空而来的好，只有巩固的利益交换。”
她打开门，侧头，沉声又说，“你把我跟乔馨都放进了你的棋盘，走了一手好棋，只是，我不是乔馨。”
话音落下后，随即响起关门声。
周旭注视刚才她躺过的地方，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手覆上去，还有残余的温度。
一分分散去。
他对着空气，说完刚才没说的话，“我等你最终答复。”
*
乔漾没喝多，但以她的酒量测算起来，也不算少。
上车后要了瓶水，一口气喝掉了三分之一。
蒋勉从驾驶位上侧目，“去吵架了？”
乔漾瞥他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蒋勉挑重点关注，“输了还是赢了？”
乔漾把水扔回置物屉，“走不走？”
蒋勉发动车子，“走。”
“乔大美女回哪儿？”
乔漾：“朝实。”
蒋勉意味深长看过来，“今天梁秩应该不会在。”
乔漾正声，“我工作。”
蒋勉看见了世界奇观般，望她，“受刺激了吧？”
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乔漾不冷不热道，“蒋帅很好奇吧？”
蒋勉确实好奇，但不妨碍他口是心非，嘴皮子上耍帅，“你爱说不说。”
乔漾嗯了一声。
车内归于安静。
蒋勉没等到自己想听的。
“喂？睡着了？”一偏头，人还好好睁着眼。
乔漾没好气，“不爱说。”
蒋勉失语，随即又开口，“好好，不爱说是吧，我还不伺候了呢。前边停车，你自己走去吧。”作势打着方向盘，余光观察她反应。
乔漾拿出手机给莫森打电话。
蒋勉立刻伸手，一把夺过，摁断，丢回去，简直是服了。
没见过谁少爷小姐脾气大过他的。
算是碰到硬钉子了。
蒋勉看着前方，阴阳怪气道，“怕不是和你前未婚夫旧情复燃了吧？”
乔漾跟他唱调到底，说：“是啊。求着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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