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
父子两在晚饭后又回到书房。
谈完私事，重要得还得论公事。
刘斌是住建局的二把手，他突如其来被检举，也是让梁锋意外。
梁锋问梁秩具体情况，梁秩说了，倒是对汪昙检举刘斌这件事情没有隐瞒。
梁锋起身站了站，踱步，问，“是你的意思？”
梁秩没否认，也没承认，“石白洲项目出了点细节闪失，他拿去作文章，近年他私下没少暗通款曲，他那儿子也迟早出事。留着等于埋雷。”
梁锋思索着，这些倒也在事后有所耳闻过了，不然刘斌也不会一天不到就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梁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秩：“白石洲项目起。”
“不止刘斌，住建那些人得知己知彼。”
言外之意是，没针对，只是时机合适了。
梁锋转而又带质疑和责问，“石白洲这么大的项目你放给那个败家小姐去做？”
梁秩波澜不兴，例行公事口吻，“之前乔氏一直在跟，没少花功夫，让她接手，相比会更高效，经济。”
梁锋的问题，梁秩应答得滴水不漏。
梁锋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梁秩过分不信任了。
可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最怕的，最要防的，就是行差踏错半步。
位居越高，一旦跌，粉身碎骨。
梁锋坐回沙发，端起茶喝了口，话音有所缓和，“什么时候结束？”
刻意模糊了对象。
一语双关。
既是问白石洲项目，也是问乔漾。
梁秩抬眼，神色淡然如常，“定期是八个月。”
梁锋从茶面也抬眸望过来，“还有呢。”
梁秩：“跟甘家婚事，看母亲进展。”
梁锋这就不乐意听了，茶杯放回去，“这是你母亲一个人的事吗。”
梁锋显然也不太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操心，口吻不耐烦道，“你也要付出实际行动。”不想过多花费时间精力，直接又说，“最迟半年，婚事定下来。”
“工作重要，生活也要有人照顾。”梁锋又说。
梁秩没持什么态度，应声，“嗯。”
梁锋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梁秩顺应得特别反常。
梁锋本来还有别的要求，此时也都摁下没提。
“这些，别跟你妈提。”梁锋起身朝办公桌走去，“省得她又觉得我管多了。”
梁秩起身，“母亲那边我会配合。”
梁锋停住步子，折身，才又想起来，“后续跟刘家有关的事情，你都不要扯进去。下次这种事情提前跟我报备，别事情闹大了，我最后才知道。”
梁秩要倒刘斌这件事情发生得很快，牵连两个局都颤了又颤。
梁锋掌权这么些年，很久没有过被突发事件撞击到的滋味。
这次，他差点一怒之下要去端住建整个局。
理智迅速回笼，梁锋最气得还是梁秩的自作主张。
虽没不对，却也不该。
连着公事、私事一起，正好都说道。
梁秩也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一一应承，态度放在最优。
“好。”梁秩颔首，见梁锋是又要处理公务，便迈步出了书房。
下楼时没看到舒昭，梁秩径直出门上车。
车门关闭，梁秩脸色骤寒。
掏出根烟点燃，火星耀燃他冷峻侧脸。
莫森凭感觉能判断出梁秩此时心情，极差。默默发动车子。
梁秩出声，“那边怎样。”
莫森迅速思考那边是指复州还是乔漾，给出及时的折中回答，“都顺利，除了乔小姐放了把火外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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