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喉结上的红色印记虽不在显眼位置，但也不算十分隐蔽。
舒昭敏锐，不能冒险。
绕道回了趟朝实，梁秩换上备用的带高领内衫。
出门时，乔漾正好从茶水室出来，特意看了看。
梁秩留给她一记威胁视线。
乔漾耸肩，喝了口咖啡，很得逞。
优哉游哉走进办公室，看到桌面上的台历，再过几天就是春节。
临春节两家一起吃饭，梁锋还都提前回来了，难道梁秩和甘咏棠的婚定了？
还是已经快了？
乔漾放下咖啡，突然想问问莫森，却又找不到很好的名义。
其实以她在梁秩身边的敏感身份，梁秩结婚在即，她需要确认是应该。
但她总觉得自己是不应该在意，于是任何可能显得在意的行为，她都刻意避免。
现在想想，好像有点掩耳盗铃。
大概乔母早就耳闻她混入朝实，所以才大力促进梁甘两家婚事。
两家都赫名在外，再门当户对不过的佳缘。
乔漾想起在车上梁秩的反应，担心她留下的印记让甘咏棠发现，所以才不惜绕一趟专程回朝实换了衣服再去。
她冷然掀唇。
还没发现，梁秩也有这么体贴细腻的一面。
看来，确实好事将近。
只是他却迟迟没有给她肯定答复，今天还搅黄了她可选择的另一条捷径。
卑劣。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
被火气盛满，她转而坐进办公椅，开始工作。
接下来两天，乔漾没怎么在朝实见到梁秩，连莫森也只是寥寥几面。
朝实的员工陆续放假。
汪昙有意来提醒了乔漾放假时间。
乔漾想了想，“我还是来上班，可以安排我来值班。”
经理室无需人值班，梁秩这两天马不停蹄地外出开会，春节期间大概率不会出现在这里，即使来，也用不上人。
汪昙本想回绝，但看乔漾也不是客套。
乔漾在汪昙沉默不语间读懂了对她的警惕，也不强人所难，“我知道了，感谢提醒，我明天开始放假。”
汪昙话到嘴边，顿了顿也不再说其他，缰声，“那好。”
于是在登记簿上记下乔漾的放假时间。
汪昙走的时候乔漾还在，她走到门口还是没进。
今天是除夕，万家灯火团聚之时。
乔漾孤身俯在办公桌前，伶仃得有点让人起恻隐之心。
汪昙转身，冲那扇门出声，“我走了。”
乔漾先是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往门口望去没人，又觉得自己没听错，起身走出去，汪昙已经不在。
看着空落落的办公室，乔漾这时才生出一股孤寂感。
电话响起。
乔漾进去接电话，是乔逞。
刚起的阴郁情绪消散大半，她走至窗前接通，那头传来乔逞蓬勃朝气的嗓音，“姐，除夕快乐。”
乔漾笑意浮起，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人人争分夺秒地往家赶。
乔漾：“除夕快乐。”
乔逞日常对她埋怨：“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你的电话，我就知道这次回国过年没指望了。”
乔漾涌起酸楚，溢出笑，“有觉悟。最近怎么样？”她找轻松的话题，“有没有谈新女朋友？”
乔逞一愣，像是当场被人逮住了小辫子，慢半拍才回，“我又不是非谈女朋友不可。”
“模棱两可。”乔漾不拆穿他。
乔逞认真，就差发誓了，“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用。”
乔漾配合，“我信。”
乔逞不屑，“敷衍。”
“国外哪有家里的女朋友好，对洋妞没兴趣。”乔逞半真半假地说。
乔漾哦了一声。
乔逞：“姐，我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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