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她不能开车，我先送她回去。”
舒昭半步不让 ，“让她打车，多大的面子还要送。”又想到什么，严肃追问，“她住哪？”
梁秩没答。
舒昭扬起巴掌。
没落下。
极力忍住了。
她看着梁秩，没落下的巴掌却比打在自己脸上还疼。
颤抖着收回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愤怒到了极点，慢慢转为懊悔。
舒昭抑制住情绪，什么话也不再说。
梁秩：“您先回去，我晚点回。”
舒昭见她今天是拦不下梁秩了，颤声隐忍住，“今天别回了，省得惹你爸问。”说完，骤然转身离开。
乔漾半个身子隐在梁秩后背。
直到人走远。
梁秩才出声，“走了。”
乔漾探出脑袋，确定没人了之后才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梁秩脸色极差，“不是胆子很大么。”
乔漾：“胆子大跟怕死是两回事，你妈她…”恨不能剐了她。
乔漾看到梁秩脸上明显多出的红色指印。
后半句话咽在嗓子眼，没说。
话说到一半，又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她盯着他脸。
好片刻。
她问：“疼吗？”
梁秩眸色漾过一层异样，罕见的柔软。
出声，如常口吻，“关心我？躲得倒很积极。”
乔漾有点记不清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到底是她躲开的，还是梁秩把她给拉开的。
梁秩先一步迈出步子，“走。”
乔漾跟上：“哦。”
已经近凌晨，车子开在庄康大道上显得格外孤勇。
经历刚才的那场惊心动魄，乔漾半点睡意都没，百无聊赖地睁眼望着窗外。
内外温差，玻璃窗上蒙了一层汽。
梁秩以为她睡了，余光看到她在车窗上比划写字。
车子停下等红灯，梁秩扭头看向身侧。
车窗上写了东倒西歪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她平时写字不丑，不知道什么习惯，喝醉后就爱拿点什么写，却是极丑。
醒时醉后，判若两人。
“乔漾。”他喊。
“嗯？”她拨过脑袋。
梁秩：“跟我说。”
乔漾：“说什么？”
梁秩：“新年快乐。”
像是在告诉她答案，更像是在对她说这四个字。
乔漾也说，“新年快乐。”
说完。
她自言自语道，“我不快乐。”
梁秩沉默发动车子。
回到圳湾一号。
梁秩弯身把人从副驾抱出。
乔漾坚持要自己走，趔趄了好几步才走得稳。
徐姨已经放假回去，但公馆内还是亮着灯火。
乔漾指了指门，对梁秩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梁秩脸色骤沉，“这是我家。”
乔漾哦了一声，“我知道，但你不能在这，你要回去。”
梁秩：“回哪？”
乔漾指了指漆黑天边，“回，回你爸妈身边，回…回你未婚妻那儿。”不知道怎么的，她笑出一声。
梁秩皱眉，“笑什么？”
乔漾摇摇头，自嘲似苦笑，“你要结婚了，梁秩。我就成勾搭有妇之夫的坏女人了。”她又笑了笑，清脆刺耳，划破死寂的夜。
梁秩被她嘴角笑意从眼睛刺到胸口，沉声，“未婚妻不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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