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让人送甘咏棠回去。
莫森载他回朝实。
梁秩上车后便问，“刘楷巽人呢？”
莫森自如打转方向盘，“正关着。”
梁秩指腹摩挲在手机金属边缘，若有所思后，又问了句，“确定？”
“确…”莫森话到嘴边，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梁秩。
梁秩不会问平白无故的问题。
莫森立马掏出手机，联系负责看押刘楷巽的人，那头嗓音笃定，就差拍着胸脯保证口吻，“人没死，早上还送了吃的，不过没吃没喝，一会儿再去教训一顿。”
莫森注视镜里梁秩讳莫的脸，知道他在听，立刻让电话那头人去亲自检查。
没一会儿，那头传来铁锁和门依次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手机闷声砸在了地上。
莫森皱眉，“喂？”
好半晌，那头人哆哆嗦嗦捡起手机，颤声，“莫…人…没了。”
莫森挂断电话，车子刹住车，转头望向梁秩，等他意思。
梁秩点了根烟，似只是确认这么件事情，对结果并不在意，“回朝实。”
莫森后背冷汗隐出，开出主干道路后，还是问了，“梁总，这是怎么回事？”
梁秩手机传来短信震动，他垂眸扫了眼，是乔漾。
“辞职函麻烦梁总有空批一下，谢谢。”
梁秩丢开手机，脸色阴鸷，“晚上时间空出来。”
*
晚上六点。
乔漾开车来到圳湾海岸。
周旭倚在岸边栏杆，背影笔直，咖色风衣被海风吹起一角。
乔漾在距离他三米开外出站定，目视前方漆黑涌动的海湾，没半句废话，问：“什么事？”
周旭侧眸看向她 ，秀丽五官被凌乱发丝拢住，海面粼粼水光折射到她脸上。
视线未过多停留。
周旭板正开口，“我帮你拿回乔氏，你再慎重考虑。”
“我们结婚。”他补充，话音着重强调。
乔漾哂笑，饶是不解看向他，“你还没死心？”
周旭侧眸，迎上她透彻铮亮的眼，说，“刘楷巽今晚我会带给你。孙瑜奇那边，我也会让他点头。”
四目相视。
夜风，浪涌，一起一息，拍打岸边礁石。
耳畔剩下风与浪交替的呼啸。
周旭嗓音坚定，像大法官严肃判案，一锤定音，没可回头的坚定，“这是我的诚意。”
他不携带一丝私人感情，也像是宣读早就草拟好的合约细则。
“你还有条件，我们可以商量。”他做好全部的设想，包括她的，“婚前财产公证，乔氏还你后，我不会再碰，你可以放心。”
听到放心两个字，乔漾倏地笑了。
周旭不解，停下来看她。
乔漾没解释，只是觉得好笑。
往往让人放心的事，都是不让人放心的。
风大，发丝扰乱了视线。海面黑黝黝一片，毫无景致。
乔漾反身，手肘抵在栏杆，斜身倚靠，好似只身前来散心才做短暂停留。
周旭给她时间考虑。
他有筹码才跟她谈，自然也不着急。
半晌。
乔漾站够了，高跟鞋撑直腿，离开栏杆，临走前正式给出态度：“可以啊。”
周旭意外，只一瞬，及时按捺住那股差点透露惊喜的情绪，镇定侧身，面朝她笔直站着。
乔漾没看他，迈出步子，话音留下，“今晚的结果，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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