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走出包厢时，人已经喝多了，还在打电话，旁人也都醉得七七八八。
一行人走向电梯的时候，恰好又遇上梁秩。
梁秩周围也跟着散局后一起离开的人。
乔漾身边的人不知是谁突然撞了下她的胳膊，打断她电话，嗓音清阔，“乔总，是梁总。今天怎么没一起过来吃饭？”
说话人的口吻有几分醉后的随性，像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在同一场合下似乎应该是站在一起才对。
乔漾挂断电话，看到一身黑衣的笔挺身影，重影模糊，但还是一眼认出来，她招手笑道，“巧啊，梁总。”
周围人跟着也都喊梁总。
梁秩视线游走一圈，对她置若罔闻。
乔漾勉强笑了笑，玩笑着回应刚才说话的人，“梁总日理万机，很难约的。”
有人附和：“来日方长嘛，会有机会的。”
电梯到了，乔漾让开步子，朝梁秩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不赶时间，梁总先请。”
梁秩没动。
画面一度静止。
僵持。
电梯门重新阖上，乔漾伸手拦住，正准备自己给自己台阶，“既然梁总…”
梁秩抬步，面无表情地把她手移开。
身后人浩浩汤汤也跟着进了。
乔漾笑得十分客套，像亲自在送一位重客，伸手摁上电梯。
眼前视线却突然一恍惚，不小心摁成了上行的。
她反应过来立马又打开电梯门，手拦住，抱歉道，“摁错了，梁总不介意的话上去之后再下？”
有人探出头看了眼，直上顶层。
乔漾摸了摸后脑勺，尴尬。
喝了酒的缘故，脑子涨得厉害。
她拂去异样神情，见梁秩踏出电梯，自觉站到一边让出道路，又客气对众人说了几句道歉，“有些喝多了，眼花，见谅。”
人群里，冒出一句出于缓和气氛的玩笑话 ，“以梁总跟乔总的交情，没什么关系的啦。”
乔漾骤然放眼望去，“什么交情？”
她的反应与今晚饭桌上的随和联系起来，让人误以为可以接着没边没界地玩笑下去。
“就是…”
话没出口。
乔漾立刻严肃纠正的口吻，“不要乱讲话，给人误会这个责任我可负责不起，你担得住吗？”
说话的人语塞住，木讷摇头。
旁边人很有眼力见，“喝多了就闭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乔漾脑子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手扶在墙面稳着身体。
梁秩始终板着脸，谁也没看。
周围七嘴八舌没敢持续太久。
马子天路过，正好来送一程，热络上前，“梁总，乔总，大家这是都要走了？下次再来啊。”
电梯抵临，梁秩目光透过电梯镜面望向身后的人，“先来后到。”
意思是让乔漾他们先上。
马子天瞧出乔漾脸色煞白，明显不对劲，笑着招待，“梁总绅士，大家走吧。”
乔漾垂头在一侧平缓不适，迟迟没动。
电梯门再次慢慢关上。
里面有人摁住门，“乔总，你怎么了？该回啦。”
乔漾后知后觉抬起头，直起脖颈望去，还没开口，一道男性嗓音先一步回应，“我送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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