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眼神闪烁了一下。
也只是那么稍纵即逝的一下。
他浮起笑，“梁公子这是哪儿的话。”
刀疤脸起身，也不执意要拿到这张卡，眼神示意人把乔逞放椅子上。
乔漾正要走过去。
身后被人拉住。
梁秩侧过头，视线止住她。
乔漾忍住，收回了脚步。
刀疤脸从腰上取了把刀出来，在指腹上翻转、擦拭，“既然梁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绕弯子了。”他抬起眼皮，说，“今天梁公子和乔少爷，只能走一个。”
乔漾怒目上前。
那只手再度收力，摁住她。
梁秩不为所动般，“是吗。”
刀疤脸把玩着手里的旧刀，刀尖刺进翻起的桌子腿，入木三分，一记闷响。
刀疤脸无比清晰咬字，“是。”
乔漾的手被松开。
梁秩望着她，“走。”
乔漾惊诧，怎么可能？
没等她表态，梁秩又说，“先走。”
刀疤脸在旁一边重复拔刀的动作 ，一边欣赏着二人。
他又从口袋掏出一只怀表，出声宣布，“你们只有三分钟。时间到，一个也别想走了。 ”
刀又刺进木头。
桌子腿已经被刺得破烂，整根都不能再用。
梁秩将卡抛给刀疤脸，“让他们走。”
刀疤脸接住卡，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道，“你们城里人就是矫情无趣。”
忽地。
刀疤脸把卡丢到地上，“我忘记说了，我们是不收卡的，只要现金。”
乔漾斥声，“你故意的。”
刀疤脸哈哈笑起，“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他两手一摊，“所以呢，你们，到底走还是不走？”
梁秩：“走。”
话是对乔漾说。
乔漾摇头。
梁秩蹙眉，回身握住她手，“你为什么来这里。”他提醒她。
在酒店时她缠着要跟来，就反复在说，她要带回乔逞。
可她没想过，把梁秩留下。
她又摇头。
刀疤脸愉悦粗哑的嗓音响起，“还有两分钟。”
乔漾朝他大吼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刀疤脸笑而不语，只报时，“还有一分半。”
乔漾紧张抓住梁秩的手，视线迫切。
她知道他有准备。
他从不做任人宰割的羊。
梁秩抬手，替她收紧外套，这个时候，他似还有心思玩笑，“你在这里，就是我的麻烦。”
他握住她的肩，面朝乔逞方向转身，掌心推出她。
一闪而过间，他覆在她耳侧，低声留了句 ，“听话。”
乔漾第一反应是回头。
梁秩料到，掌心覆在她脑后方，没让。
另一只手又将她推出两步。
刀疤脸收了表，朗声喊，“把那小子还给乔小姐，送出去。”
乔逞被丢了出去。
乔漾小跑出去，把乔逞从地上抱起，拍他脸，“乔逞。”
手放他鼻间试了试，呼吸平稳。
她又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反应。
此时，木门从内关上。
乔漾放眼望去，看不到梁秩身影，正要起身抽门口走去，乔逞恢复了意识。
“姐？”
乔漾连忙扶起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乔逞脑袋昏沉，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在梦里。
但声音和感受都那么真实。
直到乔漾由最初的关心转为愤怒，朝他身上砸落巴掌。
最熟悉的肌肉记忆被唤醒，乔逞闪躲着，有点不敢置信眼前真的是乔漾，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乔漾满眼泪水，成串地无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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