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让艾米回电岑清，约了后天的晚饭。
而后又提前把艾米的工作交给了乔逞，好让乔逞脱不开身，艾米跟她出发。
乔逞头都没从办公桌抬起，还不忘嚷，“有事给我打电话。”
这句话都快成他口头禅了。
艾米笑着替乔漾答，“知道了，小乔总。”
这个称呼是玩笑来的，乔逞越是抗拒，艾米就越是这么叫，有乔漾撑腰，艾米又溜得快，乔逞拿她没办法。
乔漾也笑，对艾米说，“以前别人刚这么叫我的时候，我也慌。”
艾米俏皮道，“所以嘛，我先让他习惯习惯，以后就不慌了。”
乔漾跨入电梯门，面色不露多余情绪，淡声，“不一定。”
车子在约定时间前十分钟停在悦央府门口，艾米把车钥匙给泊车员，跟乔漾在应侍生指引下去到包房。
岑清还没来。
包房内已经坐着一个人。
乔漾下意识顿了一秒，而后神情自若地落座，艾米随后客气叫了一声，“梁总晚上好。”
梁秩视线落向屏风后的古筝师，“下去。”
口吻不算和悦。
也没明确指出对象。
艾米刚对他打完招呼，不免疑惑望去，确定是否在对她说话。
古色屏风后的乐声停滞，似也在做确认。
乔漾拉开身侧的椅子，“坐。”
艾米这才放心坐下。
乐师抱着古筝离开了。
寂静室内，焚香袅袅，无声无味地飘着。
不长的金丝木桌上，仅有的三人分坐两端，似未曾相识。
视线毫无交集。
岑清赶在预定时间的最后一分钟到，朗声打碎死水般的平静，“都到了？我还是来迟了，久等了吗？”
此时应侍生也将预定的菜品端上桌来。
乔漾抬头望去，“没有。”
岑清笑着脱去外套，由应侍生接走，又与梁秩点头示意，拉开椅子坐下。
艾米这时起身也出了包房，应侍生从外关上门。
室内又只剩下三人。
岑清先是玩笑了句，“本来还以为二位大忙人难聚在一起，没想到荣幸啊。”
梁秩拿过烟盒，动作戛然止在半路，空手收了回来，“岑关长客气。”
岑清位海关关长，属正厅级别，论忙，与谁都不相上下，确实是客气有加。
客气，等于拉开距离。
拉开距离，代表谈事前要有分寸，得掂量。
岑清不是没听说眼前两人的传闻，只不过真假与他没有太直接影响，所以在此之前他并未过问。
可眼下，他不得不问了。
“今天二位前来，不知道是为同为一件事情，还是各为其事？”岑清目视着二人，没放过二人间可能会有的视线交流。
却没有。
于是他更注意听回答。
乔漾先说，“岑关长，我已经不在朝实了，回了乔氏，自然是以乔氏的名义。”
立场已经很清楚。
乔漾又说，“我和梁总，各行其事。”
岑清衔笑颔首，表示明了了，继而看向梁秩的态度。
却见梁秩提唇，出声道，“齐聚一堂，是同舟还是分道，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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