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勉为了显得敬职敬业，在去跟复州谈事前，专程把深得他喜爱的烟青色头发染成了深棕色。
漂染花了几个小时，连夜飞回来又没睡好，人赶到水晶宫时，还在不住得打哈欠。
进包厢，周旭已经在了。
双方各带了一名助理。
蒋勉极具合作诚意，上前握手，“周总，好久不见了。近来生意越做越大，听说要开分公司了？”
周旭起身，客气含笑，“蒋总，好久不见。分公司的事在筹划了。”
蒋勉解开西装，大喇喇地坐下，“争取以后也建个集团，做大做强。”
周旭示意服务员上菜，笑道，“借蒋总吉言。”
蒋勉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突生感慨，“不容易啊，现在也有人叫我蒋总了。”
周旭也有疑惑，出口一贯冷静平稳：“以前就听说蒋总不喜商业，我也很意外。”
蒋勉叹了口气，端起眼前的酒就灌下两口，哈出一口气，舒了口胸腔里的闷气般，“这不是生活所迫吗。”
“你应该也听说了，我跟白马结下了梁子。”
周旭颔首，“是听说了。”
蒋勉笑，“这么大的事，估计你不想知道也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不，闹过头了。”蒋勉摊手，有点无奈，又勾起点火气，愤愤道，“事不过三，这下把马子天惹急了不说，这边还把梁秩给闹不耐烦了，说什么这档子事不肯替我摆平。”
周旭侧目，看着他。
蒋勉又闷了一口酒，像是不想把气氛搞这么沉重，招呼起周旭吃饭。
周旭浅笑，拿起筷子，“蒋总也请。”
话音刚落，蒋勉已经夹了只鱼眼睛进嘴里，边嚼边吐苦水，“我就跟梁秩翻脸啊，不对，是他翻脸不认人，兄弟也不要了。他说什么管不了这么多，他多大本事，就是不想管！哼。”
周旭跟蒋勉这件私事没瓜葛，也不点评，只是附和着说了句，“前阵子听说朝实不太平，应该梁总确实也抽不开身？”他夹了口青菜，状似随口一提。
蒋勉又哂出一声讥讽，“他抽不开身，他抽不开身还去什么芒县！”
周旭动作微微一停，又很快恢复正常，没搭腔。
蒋勉没再继续抱怨，“算了算了，这个世道啊，靠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他捶了捶胸口，“人呐，只能靠自己。”
周旭望向他，浅笑应声，“是啊。相信蒋总有这个能力。”
蒋勉受到鼓舞，举起酒杯，伸出上半身，拦住周旭肩膀，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杯口碰了碰他的，轻声说，“就冲你这个信任，我也认你有这个实力。”
周旭回碰他杯壁，“承蒙蒋总看得起。”
蒋勉喝下这杯酒，一干二净。
手仍搭在周旭肩膀上，勾得十分紧。
“周旭啊。我不是你们商业场子里泡大的，不喜欢讲虚的，我今天来呢，也是直截了当带着诚意来的。”
周旭点头，“蒋总豪爽，在诚意上自然不虚。”
蒋勉往他肩膀上拍了拍，热络口吻，“这才只是个开胃菜，甜头还在后面呢。”
蒋勉低头靠过去，说悄悄话般，嗓音压低，“只要你把我手头上的资源利益最大化用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说完，他哈哈笑出声来，手抵空拳在周旭胸膛点了点，郑重道，“一条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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