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脸色一沉，抬手，是刚才擒拿的姿势。
乔漾手攀上车门，熟练躲开。
梁秩动作停在半空，威胁：“信不信丢你下车。”
乔漾想通来龙去脉，一点也不畏惧，扬起好看的唇，“那有劳梁总靠边停。”
梁秩胸膛起伏，被她气的。
乔漾收了笑，却没收干净，嘴角还露了点。
狡黠又明亮。
梁秩眼神杀过去，落在那只想开车门的手上。
乔漾收回手，无比坦诚，“我们坐一辆车走，不就被马子臣试出来了吗？”
梁秩眯眼，“试出什么了？”
“试出…”乔漾含糊其辞，“试出某些减不清理还乱的…”
减不清，理还乱。
好一个减不清理还乱。
梁秩想丢人了：“乔漾。”
乔漾立刻拍前座椅背，让司机靠边停车。
车停下，乔漾几乎是同时推门下车，不忘俯身答谢，“感谢梁总刚才仗义出手。”
梁秩捏着眉骨，脸比夜还黑。
回应乔漾的，是卷尘而去的车尾气。
还好没开出多远，不用走多久就回到白马门口，回到自己车上。
入目是应侍生放进来的那套衣服，还有卫生棉。
她常用的牌子。
不难猜到，是梁秩遣人送来。
乔漾拿起来，沉思了一二，没有回乔氏，而是下了车，带着那套衣服回到了八个八。
包厢内欢声笑语依旧，她穿过众人，直奔最里间的私人包间。
马子天开的门，看到乔漾一愣，“乔总，不是走了吗？”
乔漾举起手里的衣物，笑道，“我来还马老板东西。”
她说的是马老板。
马子天自觉侧身，往屋内望去。
乔漾抬步，朝宽大沙发里的那尊背影走近，将手上的东西好整以暇地放到他面前。
马子臣视线在衣物和她之间移动，灭了雪茄，“乔大美女，这是？”
乔漾不得不承认，乔大美女这个称呼除了蒋勉，其他人即使喊的再一模一样，都不中听。
乔漾维持表面笑意，“这个不是马老板派人送来的吗，我完璧归赵，顺便谢谢马老板好意。”
马子臣扬了下头，似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儿，温和露笑，“待客之道，分内的事。”
乔漾：“分内的事，马老板才是太客气。事事都这么周到，倒让我们做客人的，不好意思了。”
马子臣指间还夹着熄灭了的半截雪茄，指腹抵在脸侧，不置可否。
“乔大美女，请坐。”马子臣示意她坐对面。
乔漾没坐，玩笑口吻，“马老板还是不要跟蒋总叫的好。”
马子臣：“哦？为什么？”
为什么不重要。
马子臣：“那我怎么称呼你？”
“乔总？”他摇摇头，“太生硬。”
“乔小姐？”他蹙眉，“太见外。”
“乔漾？”他想了想，“不礼貌。”
斟酌着，马子臣似也不擅长解这种问题。
“啊。”他突发奇想，双眼铮亮，问她，“梁总叫你什么，不介意的话，我就跟他一样。”
乔漾笑意凝固了一瞬，很快恢复原样，清晰吐字，“介意。”
马子臣低头笑了。
像谦谦君子般，含蓄，深沉，又识进退。
被笑意浸染得出几分温柔的无奈，“你可真是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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