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赶在场面加剧尴尬前，及时打住，“仰书记，给你接风洗晦的，其他事儿往后排。”
仰华铭多少有点郁闷了，“梁总现在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啊。让我看着后生干着急啊。”
乔漾放了一杯新煮好的茶到仰华铭面前，“仰书记的心态去哪儿了？”
仰华铭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
强行揭过这个话题，仰华铭的郁闷很快就被化解，桌上恢复新的谈笑声。
饭后，众人一起出门。
乔漾留意到甘咏棠去洗手间还没回来，便让服务员去看一看。
梁秩在仰华铭手的另一侧，仰知潞在频繁找话吸引他兴趣。
梁秩停住了步子。
仰知潞说，“咏棠还没回来，梁总是要在这等她吗？”
乔漾望过去一眼，他正盯着走道尽头某处看。
甘咏棠正在跟一个人说话，嘴角笑意晏晏。
男人只露背影，黑色缎面中山装，身型高大，随意又沉稳。
甘咏棠也留意到他们，视线相交。
男人转过了头。
乔漾努力不动声色。
瞥了一眼梁秩。
以为只要他们不做声，没人会认出来。
没想到仰华铭眯眼，看仔细了，脸色骤变，语气也是，“怎么会是他？”又怕大病初愈或年老昏花，他又不确定地问，“那可是马子臣？”
梁秩点头，说是。
仰书记沉声，“去把甘棠带过来。”
梁秩脚步没动。
甘咏棠已经和马子臣分开，两人朝相反方向走。
甘咏棠脸上还挂着淡笑，不想众人久等，快步走近。
仰书记脸色垮下后就没再说话，出了悦央府，才问乔漾，“刚才那人，你认识？”
乔漾看出仰书记的异样，没瞒，点了头。
仰书记：“打过交道？”
乔漾也点头。
“怎么了吗？”乔漾问。
仰书记难得皱起眉头，“这个人，不要来往。”
在外，马子臣没善名。
可乔漾还是听出仰书记话里有话，也藏着事。
没待乔漾多问。
梁秩跟甘咏棠过来道别。
甘咏棠：“仰书记，改日再去看您。”
仰书记脸上没了开心的痕迹，欲言又止地牵起甘咏棠的手，交到梁秩手里，在二人交叠的手背上拍了拍，嘱托，“照顾好咏棠，你们都是好孩子。”
乔漾一时觉得视线无处可去。
偏头，是洋溢笑脸的仰知潞。
生怕仰书记下一个就来握住他们的手，乔漾立马走开了，“我去找下司机。”
“等等。”仰华铭叫回乔漾，拉在了身侧，让其余人都先走了。
乔漾略感意外。
仰华铭显然有话要对她说。
果不其然。
仰华铭语重心长开口，“小漾，我呢，一把年纪，快退休了，以后很多事情也不是我力所能及，你们年轻人的路，还是得你们年轻人走。”
乔漾郑重道，“仰书记，我明白。”
仰华铭：“你爸出事后，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换做别人，不见得能坚持下来。乔氏要走的路，也还很长。从高处跌下来容易，再上去，难。”
“我也干预不了什么了。只是啊。提醒提醒你。”
仰华铭望着前方，“人心不足蛇吞象。”
“马子臣，是条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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