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听出来了，没装聋作哑，手臂撑膝盖上，视线倾斜向她，“看样子，乔总有情绪了。”
他伸手要去倒酒，乔乔眼疾手快，先一步蹲茶几前倒好，递给梁秩。
梁秩接过，朝乔漾举起，含着深不可测的笑，“那我也敬乔总一杯，当谢罪？”
乔漾应了，闷下半杯酒，“那我也不客气了。”
梁秩一饮而尽。
乔漾将空杯子放回后，起身。
“乔总不坐了？”
“还有事，先走了。”
马子臣也起身，“外面下雨了，我送你。”
这次，乔漾止住脚步，手搪在马子臣胸膛，止住他，“不用了，马老板。我自己出去。”
马子臣看着她严肃较劲的眸子，点头，“好。”
随后让人跟着送了把伞出去。
圳市换季，雷雨天气频繁。
乔漾车里有伞，正打算给司机打电话来接应，先接到了宣传部打来的确认电话，“乔总，说是代言人的形象照确认和宣布会改在了后天早上，梁总会亲自带代言人过来，是真的吗？”
白马服务生递了把撑开的伞走近，斜撑在乔漾头顶上方。
乔漾沉声，“谁说的？”
“刚才梁总亲自打电话过来。”
乔漾想起刚才楼上的场面，很难有假。
对方还在等乔漾的确认。
乔漾眼神示意服务生把伞拿回去，对电话那边说，“听梁总的。”
电话挂断。
乔漾冲进雨幕里，上了车。
.
梁秩从白马出来时已经近凌晨。
雨势停歇。
上车时，注意到后座上的湿痕。
望向前方莫森。
莫森说：“乔小姐来过。”
梁秩不意外，伸手拭去坐垫上的雨渍，又抽纸巾擦干净手。
“待了多久？”
莫森：“不到十分钟。”
梁秩燃了支烟，叼在齿间，“说什么。”
莫森如实相告，“什么也没说，看样子，生气了。”
梁秩闷出一声笑。
果不其然。
还以为她真的有多大气量。
莫森不解梁秩笑什么，只是跟不久前乔漾那张气压极低的脸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发生什么了吗？”莫森难得好奇。
梁秩降下车窗缝隙，“这就是她说的不往心里去。”
莫森：“什么？”
梁秩掌过烟灰缸，轻点了点烟灰，耐心尚足，“后天空出来，我带代言人过去。”
莫森：“这不是乔小姐的人在负责…”
难怪了。
莫森懂了，为什么乔漾会情绪差到要找上车来。
莫森没再问，应声，“好。”
“今天还是没有罗菁的消息。”
梁秩沉眸，意料之中，“嗯。”
莫森：“您是想从乔乔入手找罗菁吗？”
梁秩吸了口烟，“你太小瞧马子臣。”
那莫森就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答应亲自带乔乔出席。
梁秩视线望向窗外，变幻不定的天又开始砸落豆大的雨滴，在车玻璃上如绽开的花苞。
“马子臣有意放人来我身边，我自然不能拒了他这份好意。”梁秩深沉说道。
莫森，“明显是不安好心。”
梁秩：“难不成还指望他有好心？”
莫森哑然。
…也是。
莫森：“那您打算？”
梁秩碾灭烟蒂，“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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