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在谈论同一件事情。
但又好像不在同一场语境。
没有要等乔漾回答的意思。
梁秩自行推开车门，长腿踩上地面，临关门之际，掌住门沿的手臂没动。
他没回头，嗓音却格外清冽。
“最后一次。”
乔漾听到了，没有回应。
不想花过多心力去探究，是什么最后一次。
头顶，梁秩又说，“你不情愿，我不会再碰你。”
话音清晰传入车厢。
梁秩收手，关上车门。
乔漾愣怔盯着眼前皮质椅垫，还是回了头。
梁秩长身迈上朝实大厦的台阶。
背影宽阔，庄重。
他身处高堂，每一步都在铤而走险。
身不由己吗。
乔漾想，谁都会有。
可谁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梁秩走完最后一步台阶。
乔漾对司机说，“开车。”
梁秩于佼佼灯光里回头，看车子远离视线。
雨停了，狂风仍在。
时不时掀过一阵，带着摧毁的气势。
梁秩站在门口燃了一根烟。
也让风醒一醒脑。
悔吗。
他自问。
对乔漾的一度失控。
还有刚才那番话。
有。
但再发生一次，他保不准还是会这么做。
风刮过脸庞，烟灰飞扬，飘在脸庞上，细微的灼痛感。
梁秩抬手拂去，触摸到嘴角的伤口。
乔漾留下的。
咬着烟，他垂下头，看到自己脚下的影子。
令他凌乱的源头。
是对她的占有欲。
不容挑衅。
他极浅地闷笑出声，灭掉了烟。
转身上楼。
……
乔漾回去的路上接到马子臣电话。
“到了吗？”马子臣嗓音愉悦。
“还在路上？”他听出车流里的鸣笛声。
乔漾心里情绪繁乱，“嗯。马老板有事？”
马子臣，“好歹我们如今也算是战友，以后即将有更密切的合作，庆祝一下？”
乔漾，“在七叔那儿没喝够？”
马子臣，“那不一样。”
“听你，心情不好？”
乔漾确实没心情，“有工作，没别的事，先挂了。”
马子臣，“有。”
乔漾听着。
马子臣聊天的口吻，“关于白石洲文旅宣传策划的工作，我想向你推荐一个人。”
乔漾：“谁？”
马子臣，“你认识的，甘小姐。”
乔漾蹙眉，“甘咏棠？”
马子臣，“没错。”
乔漾沉默。
马子臣自行解释，“甘小姐回国以来一直赋闲，现在和梁总婚事告吹，她也不想无所事事。”
乔漾，“我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你。”
马子臣轻声笑，“其实也是碰巧遇到，得知她在背着甘家找工作。”
乔漾闭眼，掌心撑着额头，“马老板的巧合真不少。”
马子臣，“乔总，考虑一下吗。”
“我都答应了，如果不行，我再看看更合适位置。”
乔漾有点烦躁，极力忍住了，“马老板。”
马子臣，“嗯？”
乔漾：“你的热心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马子臣默了两秒，“看来我的顺手人情让乔总为难了。”
乔漾哑笑，“怎么会。只是有点佩服，马老板的交友能力。”
马子臣，“乔总这是答应了？”
乔漾目视前方，眼里淬满冷漠，“何乐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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