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乔馨一路奔向病房。
“请问是孙夫人吗？”医生问。
乔馨喘气：“我是。”
医生把死亡确认书递给她，“死者家属签字。”
乔馨捂着嘴，扶住墙面，已经失去恸哭的力气，无声落泪。
从孙夫人到死者家属之间的距离，只一秒。
乔漾和马子臣随后也到。
医生认出乔漾，“乔总。”又看向墙角哭得不成人样的乔馨，“这…”
乔漾抬手止住他，“开门。”
而后起身去扶乔馨。
乔馨肩膀抖开她的手，自行扶着墙面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没人跟。
静得落针可闻。
整间病房内外，只剩下乔馨痛哭流涕的声音。
马子臣电话响起，他侧身接听。
马子臣鲜少显露怒意，“我要你没找到的结果？接着找。”
挂断电话。
他望向乔漾，没说电话里的事。
极为不熟练地安慰道，“你别太自责。”
他手搭在她肩上，想带她在一旁椅子坐下。
乔漾避开了。
马子臣也没再坚持。
等里面哭声渐浅，乔漾才走进去，关了门。
乔馨从孙瑜奇身上抬起脸来，瞪着她，“现在你满意了！”
乔漾停在病床前，拿出了那只录音笔，上面还沾有血迹。
摁下开始键，孙瑜奇的嗓音响起。
“我活到这个年纪…也差不多知足了，这个结局，早年我就想到过…”
“我对不起你，小漾。对你，对乔家。我没资格说什么。但，馨儿…”
“可怜了孤儿寡母，有劳你以后多照顾。”
“堂明把你教的好。七叔…七叔交给你放心。”
……
乔馨盯住她手里的录音笔，又含泪望向再也睁不开眼的孙瑜奇，头埋进床单，哭声也淹没进去。
良久。
乔馨才重新抬起头，手背摸掉眼泪，替孙瑜奇整理好遗容。
扶着床站直。
“你以为，这个就能洗脱你的罪孽吗。”乔馨厉声逼问，“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
“乔漾，是你！都是因为你这该死的生日，不然七叔…怎么会死？你告诉我！”
乔漾收了录音笔，不否认生日与孙瑜奇死的关联。
却也不承认全部。
“我没有。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乔漾说。
“事实？”乔馨觉得可笑，“事实是，七叔死在了你生日宴上！”
乔漾目光沉着，“警方会处理接下来的一切。”
“至于，孙氏，以后你和…”
乔馨突然警惕，打断她，“孙氏？哦，对了。你的目的是想吞掉孙氏？乔漾，你好大的胃口！”
乔漾哑口无言。
乔馨扣给她的罪名已经数不清。
乔漾没理会，自顾说下去，“以后你和孩子，我会尽可能周到。”
这也是她生前答应了的。
“至于，孙氏…”她一分肖想都没。
话没出口。
乔馨半点听不得她提孙氏，立刻吼道，“你休想！孙氏不可能会落到你的手上！”
乔漾：“我不要。”
乔馨冷笑：“好干脆，虚伪的不要。”
“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要更多吗。你不要，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乔漾没打算做解释。
眼下乔馨也不可能听进去。
乔漾该说的说完，转身。
“站住。”乔馨叫住她，一逼到底，“既然你说不要，那你把从七叔这里分走石白洲商场的一半利润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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