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察觉出包厢内如弦紧绷的气氛，“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马子臣：“梁总向我打听人，但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
乔漾：“哦？这么巧。”
她拉开椅子自顾坐下，“我正好也想向马老板问个人。”
马子臣洗耳恭听。
乔漾，“就是昨晚在这儿挟持我走的那个。脸上有块刀疤。”
马子臣叫了声，“乔乔。”
“把地上照片捡起来，给乔总看看。有没有她要找的人。”
乔乔立马起身去捡。
梁秩一把拉住她，摁坐回去。
欣长身影起身，极具压迫感。
他绕到马子臣那端，“马老板，今天人问你要过了，你说没有。”
“日后我要是查出是你的人，怎么说？”
马子臣磊落姿态，“那，任凭梁总处置？”
“不过啊。”他转过头，后背靠上椅子，“梁总，我又不是个恶人，为什么要这么揣测我呢？”
梁秩笑了一声，像孟浪击石，有力，透彻。
“原来马老板还在意这个。”梁秩手搭上马子臣的肩，五指捏住。
马子臣脸色骤暗，“难道梁总不在乎？”
梁秩：“虚名而已。”
马子臣：“对梁总来说，从一出生就有了的东西，自然不屑一顾。对于我们泥潭里摸滚打爬过的人来说，是这一辈子都可能够不到肖想。”
梁秩手扶上马子臣的椅背边沿，漫不经心的姿态，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似在人心口上刮走的玻璃片。
“肖想。”梁秩重复着这个词。
这属实是个难题。
梁秩不介意替他解了，嘴角轻浮，“既然是肖想，不如趁早打消的好。”
马子臣也笑，手叠在大腿上，看着自己掌心纹路，指腹摩挲，“梁总洒脱，说的轻松。”
“梁部长德高望重，盛名在外，不也是这么些年呕心沥血才换来吗？本就没有的东西，才要不择手段去得到，不是吗？”
梁秩动作一顿，俯下身，“谁？”
马子臣也不介意重复一遍，“梁部长，梁总的父亲。”
四目相对，如雄鹰对峙，寸步不让。
马子臣突然感慨般，“名声这种东西还是太虚，梁总说的对，过度追求只会劳心累己，不如趁早放手的好。”
“你说呢？乔总。”他扭头，问向乔漾。
乔漾默不作声，不掺和他们的明争暗斗。
“我只来找人。”
马子臣颔首，手臂搭在桌边，有意无意挑弄着纸巾一角。
梁秩抽走那张纸，擦拭手，“罗菁，马老板认识这个人？”
马子臣指腹间空了，动作停顿住。
乔漾看向梁秩，很快恢复如常，端起水喝了一口。
马子臣：“梁总不妨说详细点？我好让人替你去找。”
梁秩：“不必了，我找过。”
乔漾背后冒起凉意。
马子臣：“那梁总的意思是？”
梁秩，“我只问你认识不认识？”
马子臣没否认，“或许认识，或许跟梁总说的不是同一人。”
梁秩点点头，“好道理。”
“看来马老板这里确实给不了我要的。”
梁秩直起身，手插进西服口袋，往门口走去。
气定神闲得仿佛从没有过任何失态。
高挺伟岸的身影从乔漾身后路过。
近至门口。
马子臣最后一口气没沉住：“梁总，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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