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走近，“马老板，有误会？”
蒋勉冷冷，“误会？我看最大的误会是识人不清。”
马子臣说，“子天妻儿的墓在清园，蒋总突然要打那片地的主意，一时焦急，失了分寸。”
蒋勉哂笑，“马老板，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
“怎么…”
“你要清园干什么？”乔漾问蒋勉。
蒋勉话被截了一半，略微不爽，“要就是要了，自然有安排。”
乔漾很自然联想到蒋勉跟马子天之前的过节，也很难说到底是不是真的翻篇。
“上车。”乔漾说。
蒋勉：“上什么车？车都被人撞了。光天化日，法治社会，我一良民竟当街被人拿枪抵着。说出来谁信吗。”
马子臣理亏，“我让人马上过来。”
“不必了。”蒋勉赶紧抬头，“你马老板的招待，我哪里受得起啊。”
“只不过这以后啊，看人得擦亮点眼睛是真的。”蒋勉抬高音量，对乔漾说道。
艾米在路上看到了乔漾，把车停了过来。乔漾没让二人继续针锋相对，带蒋勉上了车。
车子还没开，乔漾电话响了。
不远处被撞残的车前，马子臣正拿着电话，望向这边。
乔漾接通。
马子臣：“聊聊？”
乔漾看了眼正怒气冲冲给交管局打电话的蒋勉，说，“好。”
让艾米先送走了蒋勉。
……
乔漾跟马子臣沿着人行道往回走。
马子臣知道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问，“吓到你了？”
乔漾目视前方，淡声，“我亲眼见过比这更可怕的。”
马子臣默了一秒，“是吗。”
这不是个问题。
似只是予她一个回应。
马子臣，“还记得上次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其实还有后半段没说完。”
乔漾：“这次打算说了？”
马子臣说了，“后来故事里的男孩千辛万苦活了下来，在险恶世界里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但他心里仍然有一块柔软的，残缺的地方。来自于他母亲。”
“等到他能力足够强大，他找到了母亲，也终于知道当年母亲抛弃他并非什么难言之隐，而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为了满足另一个男人。”
“男人得知他找母亲的消息，也轻易得知他的生活环境和所做的事情，对他越发厌恶，觉得不堪，想要完完全全斩断这对母子薄弱的联系。”
“男人权势滔天，在达成这件事情上不惜费尽心机做到滴水不漏，在瞒住母亲的情况下，将儿子驱逐出国。”
于是故事里的主人公换了个环境，重新陷入水生火热的求生困境。
马子天说到这里停了，看乔漾反应。
乔漾与他注视，“所以你恨。你不安，你解决问题的第一武器是暴力。”
她直接跳过故事，说马子臣。
马子臣：“你的眼里，没有对我恐惧。”
乔漾，“不代表我理解你。”
马子臣自嘲扬起唇，凝了口料峭的冷空气进肺部，缓缓才开口，“乔漾，我不要你的理解。那东西，是弱者的精神鸦片。”
“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此刻，你就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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