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奔下楼，拉开乔漾正要启动的车门，跨步上了车，关车门。
司机熄了火，不知是开还是不开。
梁秩身上混了血腥味和酒味，乔漾降下车窗，“梁总还有话要说？”
没等他答。
她回过头，“还是说，梁总也要把我也训一顿？”
梁秩微喘着，呼吸沉重。
几秒后，略有所平复。
“和他断了。”梁秩脱了身上沾染污秽的外套。
乔漾：“梁总还真是一手遮天了。”
“乔漾。”梁秩严肃口吻。
“你该清楚，马子臣是个怎样人。”
“在美国…”
“我当然知道。”乔漾厉声打断他，怒意涌起，“那你呢？请问。”
梁秩蹙起眉心。
乔漾：“你自诩高高在上，高风亮节，就可以睥睨众生了吗。”
乔漾偏过头，克制激动的情绪。
意识到话语的偏激。
却也覆水难收。
她闭眼，调顺呼吸。
望着车外的空荡路面，说，“孩子我不会留。”
“梁总也不必对我表现任何多余的关心。”
梁秩盯着她绝情的侧脸，“别的事我也没逼过你。”
“但孩子的事，你不能一个人决定。”
乔漾讽刺望向他，“梁总怎么这么自信一定是你的孩子。”
“乔漾。”梁秩声音隐着警意。
乔漾非要往下说，“说不定，你刚才动手的…”
梁秩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抬手将人压进了胸膛。
炙热的气息包裹住她。
他双臂紧绷，又没真的使力。
“算我求你，要报复我换个方式。”梁秩哑声。
胸腔震颤，字字钻进乔漾的耳中，灼得心口疼痛。
车子开回了乔宅，是梁秩的意思。
下车时，梁秩抓住她的手，在等她表态。
“我不逼你。”梁秩说。
“只希望，孩子的事，等冷静下来，再考虑。不要一个人做决定。”
乔漾的手被他握住不放。
她没法走。
没有回头去看梁秩脸上有多真诚的恳请。
应声：“嗯。”
一把抽回了手，大步进了门。
关上门后，乔漾才觉如释重负。
琴姨走过来，望着窗外，“刚才那是…小姐，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乔漾摆手，只是问，“琴姨，你当初怀孕是怎样心情？”
琴姨一愣，对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震惊，眼眸睁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她比划了一下肚子，画出一个鼓鼓的圆，“有了吧？”
乔漾立刻矢口否认，“不是，是艾米。”她随口拉了秘书出来挡枪。
琴姨脸色一平，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那你身边不是少了个人帮你了？”
“哦，怀孕时的心情啊，”琴姨想起来她的问题，“这第一胎的时候更多的是开心嘛，期待，也不安，每天都诚惶诚恐的，身体上的不适反应有很多去克服的，怀孕初期的情绪很不稳定的，刚开始会吐，吃什么也没胃口…慢慢…”
琴姨一口气讲了很多，从回忆起怀孕开始到孩子出生，最后脸上浮现起做母亲的幸福和满足。
乔漾想起了胡梦晨。
胡梦晨爱她和乔逞，胜过一切。
她垂眸，落在看不出任何痕迹的肚子上。
还从未设想过里面会孕育一个生命。
可是，这个孩子却在不该来的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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