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锋倒台这件事情，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最后就看监察组那边手里搜集到什么程度的证据。
轻则维持现状，提前退休。
重则晚年牢狱，身败名裂。
梁秩把梁家的所有人脉网都走遍了，一家一家亲自登门。
梁秩暂时掌握着朝实，身份在，但毕竟梁锋事情牵涉过广过深，没人敢给准话。
几天下来。
都是一个结果。
梁秩短暂倚在车沿闭目养神，这几天加起来睡眠时间没超过十小时，铁打的超人也经不住。
况且，每次忙完，梁秩最后去的不是朝实也不是梁家，而是乔宅。
他默默盯着那扇窗户。
亮灯的时候，他就一直待到灯灭。
灯不亮的时候，他会打听乔漾是不是还在公司，是的话又转去乔氏楼下。
今天，灯没亮。
莫森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了。
难得梁秩今天结束得早，莫森瞧他脸色疲惫，又喝了不少酒，担心他状态，便说，“梁总，今天打电话问过了，说乔总身体恢复不错，也是一直忙工作，今晚估计也不会回来了。乔氏最近新合作了市级项目。”
数秒后。
后座才应声。
“三点走。”
莫森点头，认真看着时间。
快三点时候。
有车子开回来。
正面相逢。
对面熄了火。
梁秩第一时间睁眼，推开车门下去。
乔漾也下了车，走到车灯里，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几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她只是不理会，不是没发觉。
“你挡我路了。”乔漾说。
梁秩：“你去见马子臣了？”
乔漾扭开头，“梁总蹲我，只是问我这个？”她转过头，面色骤沉，“是。”
梁秩沉声，“你想要什么结果？”
乔漾：“梁总是在讨价还价？看来梁总这几天的心血没白费，能控掌握局势了？”
“乔漾。”
她以同样郑重嗓音叫他，“梁秩。”
“既然大家都各有所图，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找我，不是浪费时间吗？”
梁秩好半晌没开口，只是垂落视线，近距离静静看她。
“你身体好了吗。”他退一步，不再说梁锋。
可关于这个问题，乔漾同样不想谈。
转身，“不牢梁总记挂。”
梁秩拉住她的手。
乔漾没回头，“梁总这又是何必。”
梁秩隐忍到近乎卑微，“那天晚上的人，不是…”
乔漾一点不想听，奋力挣开他的手，怒声道，“梁秩，到底还要说多少遍，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孩子，不在乎，梁锋罪有应得，不是因为那天他派人去码头要乔馨他们命，我恨他，从一开始就恨。”
情绪按捺不住地激动。
乔漾意识到，往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这就是我的态度。”
她再度转身，又顿住。
“还有。”
“我不想再看到你。”
乔漾目视着前方，被车前灯照得眼睛刺痛，她眯了眯眸，一口气将话说到底，“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恩怨了。一看到你就会想到梁锋，就会觉得坐牢对他来说实在太便宜。很难不让我把对他的余恨牵连到你身上。”
她缓慢迈出步子，“累了，不想再恨了。下次见面，我们就当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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