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
乔漾在水晶宫门口送走最后一位宾客。
“投资方负责人没亲临现场？”一位业界前辈临别前略有不满地问了句。
乔漾让司机扶着他坐进去，笑脸如故，“派了代表过来。”
“国际大腕不愧是国际大腕，派个代表过来就完事了，这么大笔投资款也没说考察，细聊？”
乔漾在对方是借机打探消息还是随口关心之间，选择了前者，如实回答说，“没有，这点钱只是个切入口，大概就是对方的考察。”
“当然，我也没有说乔总你不好的意思啊，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喝多了，容易乱说话，不要...”男人嗓音淡去。
乔漾回了句，“没有。”便从外关上了车门。
回到水晶宫顶楼。
马子臣开了他专程带来的酒，还有一本地契，一起递给她，“打开看看。”
乔漾翻开，是水晶宫酒店的过户。
马子臣：“送你的贺礼。”
乔漾合上，还给他。
马子臣笑道，“这礼物看来不合乔小姐心意。”
乔漾喝了口水，今晚酒喝太多，不想再沾。
“马总的手笔有点过头了。”乔漾说，“做生意人，每一笔账都好仔细算好。”
马子臣：“我没什么所图的。”
他凝思了两秒，“实在有的话，不如乔总下次的相亲对象，给我个机会？”
乔漾望过来。
他瞬间敛下笑意，“我很认真。”
乔漾笑：“马总不图就不图，一图就图大的。”
马子臣不置可否，“乔小姐才貌双全，不让人心驰神往才不合理吧？”
乔漾：“马子臣。”
“嗯。”
乔漾：“我没认真。”
四目相视。
夜风徐徐。
马子臣点了点头，笑了。
乔漾也笑了。
背后藏着某种心照不宣。
“没关系。”马子臣举起杯子又重新递给她，“专门给你带的，不尝尝？”
乔漾接了，但没喝，走至栏杆前，面朝墨色天空闭眼。
“什么感觉？”身侧人问。
声音像是来自幽深的夜。
而不是具体某个人。
乔漾：“踩在悬崖边上的感觉，往前一步往后一步攸关生死，必须时刻警惕。”
马子臣意外：“你不是该开心才对？”。
乔漾突然睁开眼睛，漆黑夜幕中没有一颗闪烁的星。
她偏头，望向身侧的马子臣，也问他，“你开心吗？”
马子臣，“开不开心都要活，何不呢。”
乔漾说，“我很开心。”
马子臣又望向她，在她眸中辨别真伪。
她看向正前方，大喊了一声，“我很开心。”
马子臣嘴角轻提，在这一秒里，或许是真的。
就够了。
“乔漾。”马子臣突然也叫她，“过去，你放下了吗？”
乔漾：“放下了。”她十分痛快回答。
让马子臣不得不质疑，“真的？”
乔漾点头，“真的。”
马子臣，“那为什么...”
话还没说出口，乔漾又问：“你呢，放下了吗？”
梁锋已经如他所愿，得到应有惩罚。
曾经梁秩在圳市有的风光，如今他也信手拈来。
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乔漾觉得这个问题多余，笑了，“马老板，今晚你很多愁善感。”
一声马老板，像是回到了之前。
现在生意场上没人再叫他马老板，江湖气太重，不显尊贵。
乔漾转身，正当话题已经圆满结束时，马子臣却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没有。”
“有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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