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响了一会儿，接了。
乔漾望向两人消失的小道，“你在哪儿？”
“怎么了。”
“找你问个事。”
梁秩沉默，似在听。
乔漾问，“在公司？”
梁秩过了数秒，说，“有点事。”
乔漾想也没想，“什么事？”
随即，意识问急了。
“那算了。”乔漾要挂。
“乔漾。”梁秩叫住她，“想问什么？”
乔漾：“你桌上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她当时在记忆里测算了一下，是她刚学会独立骑马。
“五年前。”
梁秩的回答跟她想的一样。
乔漾没问题了，但她不想给这个电话留下破绽，“经过我同意了吗？”
说多越显反常。
乔漾不满似地挂断电话。
而后回到了车里，心想以梁秩的洞察能力，她不应该久留，便开车走了。
隔着数道绿化带和小径后的墓园中，梁秩听到车子的声音，抬起头。
目光所及，是一排排庄严的墓碑和松柏。
梁秩转身，朝眼前那幢永恒寂静的墓碑鞠了一躬。
离开时，梁秩才问乔逞，“你是因为阿南的死，决定要查？”
阿南对乔逞有救命之恩，也有知遇之恩。
阿南的死对乔逞打击非同小可。
乔逞点头，“对。”
梁秩：“想清楚了？”
乔逞略微不快，“我已经二十五了，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应该干什么。”
说完，乔逞莫名烦躁，“跟你犯不着解释。”
梁秩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很快又恢复，“别让你姐担心。”
乔逞：“我知道。但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
梁秩目光平视前路，辨不清情绪，“是不能。”
乔逞又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另有企图？”
梁秩眉目微耸，在乔逞这里，他总有不安好心。
他也索性坦白到底了，“是。图你姐。”
乔逞拳头又硬了，但没真出手，只是盯着他，“虚情假意。”
梁秩笑着摇了摇头，没解释。
走到墓园门口。
梁秩说，“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乔逞不屑，手揣进口袋径直走了。
“乔逞。”梁秩叫住他。
“为了你姐，我不能让你有事。”梁秩说。
乔逞背影微顿。
没有转身，伸手挠了一把后脑勺，烦躁像是爬满胸口的蚁。
他盯着前方，不情不愿说，“我知道。”
就像是在芒县时那样，虽然不想承认，但在乔逞看来，最起码梁秩在行动上是真心实意。
可这不代表就能冰释前嫌，让他承认了这个姐夫。
乔逞快步离开了。
梁秩回到车里，问司机，“刚才有车来过？”
司机换回了以前梁氏的老人，说，“有，是辆白色的宝马，女士车型。”
梁秩：“见过吗？”
司机摇头，“没有。”
梁秩拿出手机，给莫森去了一个电话，“乔逞这边多安排人手。马子臣今天在哪？”
“嗯，那就去白马。”
结束电话，司机问梁秩回哪儿。
梁秩想到了乔漾。
还有那张照片。
指腹转动着手机。
如果只是因为照片，她本不应该会专程给他打电话。
思量后，梁秩说，“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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