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臣手扶住门，让梁秩进，“梁总先进去坐。”
梁秩颔首，“马总不必客气。”
梁秩步履缓慢，不难听到门外马子臣在打电话，嘴角轻提。
包厢格调竟也与从前截然不同，倒像会堂般庄重，肃穆。
梁秩手搭在椅背上，没坐。
马子臣结束电话进来，脸色异样。
没待开口，梁秩便问，“马总有其他事？”
马子臣咧唇，笑了笑，“怎么会，请了梁总，其他事是次要。”
梁秩：“是吗。”
马子臣脸色一沉。
小片刻无声注视后，马子臣说，“看来梁总，是没打算来吃饭的。”
梁秩：“说了马总不需要这么客气。”
马子臣：“梁总倒确实不客气。”话音陡转阴寒，“马子天是你让人去查的。”
梁秩：“这话从何说起。”
马子臣冷声，“我以为梁总不屑装。”
梁秩：“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马子臣逼近，气势骇人。
梁秩却风雨不动，淡定睥睨他，“这就急了？”
马子臣悚然笑出声，往后退了一步，“既然梁总不是来吃饭的，我也没什么好招待。梁总随意。”
乔乔这时拎着两瓶精挑细选的好酒进来，身体挡住马子臣，“怎么走了？还没...”
马子臣皱眉，抬手将人从面前挥开。
乔乔身体趔趄，撞到了门上，手里的酒尽数碎在了脚边。
浓郁的酒精味瞬间萦绕包厢。
乔乔愣住了。
呆呆望着马子臣怒而远去的身影。
又垂眸看向脚边的狼狈，眼泪大颗砸落。
蹲身下去，小心翼翼捡着玻璃片。
碎片割破了手指，血渍瞬间往外冒。
血和泪，不休不止。
梁秩走过去，停下，“起来。”
乔乔抽噎，摸了一把眼泪，似太难过以至于忘了还有人，连忙起身，盯着猩红的眼睛望向梁秩，“对不起，梁总，我搞砸了。”
眼泪无声滑落，她抬起手背抹掉，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梁秩蹙眉，视线不悦移开，“他这么对你？”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但眼前的人因为他一句话去动了那张脸，事后梁秩不是没有动容。
飘零的人，多数使人动容。
梁秩没太多余的善心。
也警惕情绪上不必要的波澜。
抬步，欲走。
至于答案，无论是什么，他其实并不真的关心。
身后的手牵住了他的衣角。
梁秩身躯一顿。
乔乔紧紧撺住他，小心翼翼望着他的侧脸，好不可怜的口吻，“梁总，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帮帮我吗？”
“这几年，子臣对我都是爱搭不理，我就像是被他遗弃了一样，他也不喜欢我去拍戏，我就接广告，拍杂志，可是我好像不管怎么做，他都不再多看我一眼。”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乔乔泫然欲泣，“梁总，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年我不该听你的话，自作主张去整了容，要是没有的话，也就不会...”
梁秩转身，乔乔止住哀诉，眼巴巴看着他。
梁秩凝视她无助的脸庞。
这张脸，的的确确与乔漾不再相似。
梁秩：“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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